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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除非……　　也不太可能。如果她有这本事还上什么班啊，早自己创业当老板了。　　许幼鸢下线，回到现实中，睁开眼睛静心聆听了一会儿，没有嗯啊的人语，细碎的脚步后“嗡”地一声，邻居打开了浴室花洒。　　行了，放心了，这是要洗洗睡了。　　细细的流水声让许幼鸢的心平静落地，抱着她的柴犬抱枕，进入梦乡。　　许幼鸢终于睡着，而她另一位邻居易如双就没这么好的命了。　　两小时前，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她好不容易爬回了租住房，洗澡的时候差点儿睡着，坚持到床上打算抓紧时间快点睡觉，明天还有一堆的事等着她。没想到邻居这么没公德心，吵得她脑袋发胀。　　这么一清醒，就再也睡不着。　　脑袋昏昏沉沉，每根骨头都在发痛，周公扯着她的后颈，可就是没办法入睡。　　易如双在床上翻了二十四个来回之后放弃了，开灯起身，把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再看一遍，争取能过做到脱稿发言。　　上公司的工作群找点资料，易如双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处于离线状态，只有老板的头像还亮着。　　快凌晨三点了，忙碌了一天的老板居然还没睡。　　易如双对这位年轻的老板肃然起敬。真的，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大家只看到老板的年轻有为，羡慕她的天赋，却没看见老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挥洒的汗水。　　易如双泡了杯咖啡，重新振作起来，打算通宵工作。　　次日11点，苍麓的车准时出现在许幼鸢家楼下。苍麓本人没来，派来的是无人驾驶的车。　　车门上有密码按键，许幼鸢输入苍麓一早发给她的密码，坐入车中，车平稳又迅速开出小区无人值守的大门。　　许幼鸢看了眼中控，目的地是澎湃广场。　　澎湃广场离苍麓的公司不远，也是她活动的中心区域，到那儿起码要一个半小时。许幼鸢先上重塑宇宙将昨晚托管采集的矿整理一下，升级成为二级工作室，忙忙碌碌，回到现实时还有7公里的距离就到了。　　早上灌了两杯咖啡，时悦精神状态还可以，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学长追了一通电话过来，问她中午有没有时间，请她吃饭。　　知道这一遭肯定躲不了，时悦也懒得再推辞，索性答应下来。　　“咱们定个近点的餐厅吧，我没法走太远，下午还有事。”　　“行行行，肯定的，我们过去找你。”学长急忙答应，“那就澎湃广场行不？我看离crh大厦5公里，那边有吃有喝的，我有认识的人，现在订也有包厢。”　　“学长您安排。我半个小时后过去。”　　许幼鸢上次来澎湃广场的时候这里二期还没竣工，已经是个非常大的购物中心了，如今二期完工，五层环形大楼几乎容纳了所有知名品牌，每一层的占地面积都有十个足球场大。　　传统的走廊改成传输带，许幼鸢站在传输带上，头顶不断飘下色彩斑斓的星云。她抬头看，弧形的圆顶被改造成了4d屏，正在播放“重塑宇宙”新版本的广告。　　深空璀璨，星云遍布整个商场，甚至根据广告情节，不时有虚拟的游戏币掉落。小孩儿们兴奋地又叫又跳，很难有人能不被吸引。　　许幼鸢才在郊区住了几个月，4d屏居然已经这么成熟，开始应用了。　　她也忍不住一直抬着头看广告，站在传输带上不用她操心注意力放在广告上会不会撞到人。来到这里的顾客什么都不用做，甚至连走路都可以代劳，大家只需要看看广告，遇到心仪的商品掏钱付费就好。　　许幼鸢像个没进过城的村姑盯着4d屏看得有滋有味时，没发现不远处有个目光落在她身上很久了。　　“学妹！”　　学长从远处走来，身后六七个男男女女，向她打招呼。　　就这么一瞬间，再去找许幼鸢，已经找不到了。　　“瞧什么呢，瞧得这么起劲！”学长一脸春风快步走到她身边。　　时悦：“没什么，见着个认识的人。”　　“是么，那叫来一块儿吃饭吧！”　　“一转眼找不着了，没事，咱们走吧。”　　苍麓的助理接到了许幼鸢，带她到极道餐厅6号包厢，里面已经有一堆人在等着她了。　　许幼鸢知道助理叫小茶，是她同乡，大学毕业就来大城市闯荡，一口乡音还没改过来。　　小茶带许幼鸢进来，向大家介绍：　　“这是咱们的主策许小姐，许小姐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包厢里七八个人看上去都是10后，全是年轻人，一半都是许幼鸢的粉丝，期待许久终于见到了真人，一顿欢呼。　　“什么情况，有明星呢？”学长走在前面，带着时悦等人往11号包厢走的时候，路过6号包厢门口，被里面动静吓了一跳。　　“说不定，这家店很有名。”一直跟在时悦身边，剃了个板寸，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朗声道，“这一个个包厢门挨个踹开的话，说不定真能逮着几个小明星！不然这包厢门关这么严实干嘛？是不是！”　　说完之后中年男人率先笑起来，周围几个人跟着一块儿干笑。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学长说的朋友，姓刘名峰，和sall的总裁刘胖子名字特别像，只不过同名不同命。刘峰以前也在sall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想要自己创业就离开了。创业三年，一无所获，依旧笼罩在sall集团的阴影下。　　如今他已经选择转行，不做游戏开发，转行弄了个宣发公司，盯上了时悦，想要和她合作。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时悦学长白瑞。　　一群人到了包厢坐下，谈了几句，果然和时悦想的一样。　　这个刘峰并不是只想要流量合作，他想要做时悦家主打产品的全平台宣发。　　刘峰在那边疯狂画饼，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见时悦抬一下眼皮。　　这个小娘皮看不起我——刘峰抹了一下汗，有种要坏事的预感。　　刘峰同行的一个姑娘上卫生间回来，特新鲜特激动地说：“哎哎，你们猜我刚才在卫生间看到谁了！”　　在场的人都有点不耐烦，能是谁，肯定是哪个小明星。也不看现在什么气氛，瞎咋呼。　　“我看见许幼鸢了！”　　此话一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连一直心不在焉的时悦都抬起头看她。　　“许幼鸢？”刘峰大声问道，“你是说我那个鬼迷心窍，异想天开想要用漏洞刷点儿零花，结果差点进局子的老同事啊？真难得能在这里遇到她，我还以为载具事件之后她已经成为过街老鼠，再也不敢出门了呢！正好，我过去多亏了她的关照才能有今日的成绩，这会儿她落难，我不能不去关怀她一下，也算是尽了同袍之情了！走走走！”　　左手拿酒杯右手拿酒瓶，刘峰让人带路，亲自去找许幼鸢。　　许幼鸢从卫生间回来，听小茶在那边打电话，苍麓有事儿来不了了。　　“许姐，麓总让我跟您道歉，她临时有急事脱不了身，这会儿赶不过来。”小茶小心翼翼道，“她说你们先聊着，一切听许姐您的，下次她再请大家吃饭谢罪。”　　许幼鸢道：“没事，她不来就不来吧，我们这一圈人正好认识认识。”　　许幼鸢让大家说说以前都做过哪些项目，擅长什么，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聊天，其实是摸底，毕竟是将来要带的团队。　　许幼鸢问他们都谈过恋爱没有，一开始没人回答，许幼鸢就说了自己以前谈恋爱的一些趣事，忆甜思苦，说现在自己孤家寡人，麓总也是怕自己太久没有恋爱，搞不懂恋爱是什么了，才分了这么多年轻人过来，先给她培训培训。　　一群在业界里没有任何名声的小青年见着了大神，起初还有些紧张，没想到大神和以前看过的视频和报道都不太一样，一点都没架子也不严肃，还挺亲切幽默。　　一片笑声之后气氛活跃起来，大家东拉西扯也都放开了，七嘴八舌开始自我推销，说自己的专业，也聊对这个项目的看法，甚至分享起恋爱经验。　　小茶在一旁做着会议记录，边记边笑。　　忽然身后的包厢门被拉开了，小茶还以为是服务员来送菜，回头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男人。　　“女神！哎呀呀好久不见！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刘峰左右手都拿着东西，上来就要用胳膊圈住许幼鸢，“听说你在这里我还想怎么可能，女神哪里看得上这种地方。没想到还真是！”　　许幼鸢立即站了起来，躲过他这一环。　　刘峰也不尴尬，将手里的酒杯添满酒：“有四年了吧！我离开sall一转眼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这些年我一直都想要拜访女神，不过女神忙啊，一直都没时间。你们说巧不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从门口陆续跟进来好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杯酒，刘峰一一介绍：　　这是当初重塑宇宙项目组的谁谁谁，是开发，那是谁谁谁，做运营。　　这位女神肯定记得吧，小江，我学弟，当初也是我内荐进公司做策划，做一个策划被女神否一个，每次都要熬夜改稿，那叫一个面黄肌瘦，累出肺炎都不敢请假。不过现在小江出息了，当主策啦。前段时间那个爆款游戏就是小江策划的，女神玩了没？叫“全民打ai”。　　小茶身边的女孩儿插话：“啊，我知道那个。一个射击游戏，虐ai机器人的。”　　刘峰问她：“一枪爆一个机器人的脑袋，过瘾不？”　　女孩儿尴尬地笑笑。　　许幼鸢全程没有说话，就让刘峰说，从她的脸上看不太出来在想什么。　　刘峰把小江领到许幼鸢面前，让他敬酒：“你以为你为什么有今天的成就，啊？一个月赚6万？是你自己能干吗？没有当初女神的栽培你能有今天？”　　小江一笑眼睛都没了，接着刘峰的话说：“那肯定不行，许总，您的恩情呐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就等着有机会能报答您呢。今天太凑巧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您大神、大制作人也不在乎那么点礼物。可是心意一定要到的。来，我敬您！”　　小江两只手端着酒杯，直接顶到许幼鸢面前。　　小茶站起来要过去挡酒，被刘峰往前一跨，直接怼开，差点儿摔倒。　　刘峰把许幼鸢先前喝饮料的杯子拿起来，也不管还剩半杯果汁，直接将白酒倒了进去，推到许幼鸢的鼻子前：“来来来，小江的一番心意，女神别扭扭捏捏，这可不像你！当初把我刘某踢出公司的时候那可是相当雷厉风行！”　　以小茶为首，一堆职场新人完全是一堆小仓鼠，忧心忡忡地缩成一团，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哎哎哎，你们千万别误会。”刘峰道，“我可不是在找女神麻烦，真的，我真的发自内心感谢您，要不是您当初毫不容情赶尽杀绝，我们也不会在离开sall之后奋发图强，有今天的作为。哎女神您知道不？我们现在流水，每个月八位数。合作的公司就不说了，说出来怕您觉得我老刘在吹牛。”　　刘峰对着包厢顶的灯长叹一声，眼角闪着亮晶晶的液体：“人生啊，真是说不清。你看看我们就知道了，当初还是打工仔的时候以为被辞退是天大的事，谁知道离开国际大公司之后混得更好。反过来看女神你，怎么会……”　　刘峰扫了眼坐在桌对面满脸稚气，甚至有点茫然的几位年轻人，失望地摇头，凑到许幼鸢耳边一本正经道：　　“女神您有难可以跟我老刘说嘛，想要再做什么项目？很差钱？当初载具事件怎么回事啊……说到这事儿，不管您嫌不嫌老刘啰嗦，老刘都要奉劝您一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别贪。钱谁都爱，可咱们得凭本事挣。这也就是你老东家念旧情，才让人顶了你的罪。你说你这万一真的进去了，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刘峰带人进来敬酒的时候，小茶等人还真的有那么一刻纯真地以为这些人是真的来感谢许幼鸢的。现在看来，感谢是不可能了，明摆的羞辱。　　小茶担忧地看向许幼鸢，她听说过这位大神脾气不太好，万一在这里动手该怎么办？她用余光分析了一番敌我形势，对面四男四女，还有一个女的躲在最后面，人数上她们就不占优势。我方只有两个男的，瘦得像猴。这个一直哔哔没完的胖子一屁股墩下来就能墩报废。要是真打起来一定吃亏啊……　　小茶摸出手机，打算情况不对赶紧报警。　　目光往下沉，去看手机屏幕的时候，一只手在她的余光中一扫而过。　　小茶再抬头时，看见许幼鸢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谢谢。”许幼鸢说。　　……　　苍麓打电话给小茶，问她中午聊得怎么样，许幼鸢不知道在干嘛，手机打不通。　　小茶支支吾吾说挺好的，苍麓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追问她怎么回事，小茶这才敢绘声绘色全说了。　　苍麓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这么无聊，问之后许幼鸢去哪里了。小茶说她也不知道：　　“那群人离开之后我们也讨论不下去了嘛，一桌子的菜都没吃几口许姐就要走。我想说送她回去，她对我笑，说没事儿，改日再约。”　　苍麓这边手机打没人接，实在担心，又走不开，打电话让时冶去许幼鸢家看看，给了她具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