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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听到我刚才看见什么，陈娇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蜷缩成一团，语带哭腔。

“我又没有害她！我又没有骗她！”她伸手抠着自己的喉咙眼，“别来害我，别来害我啊啊啊啊啊！”

“娇娇！”我紧紧抱住她，“我在这儿陪着你呢，你好好想想。”

过了许久，陈娇从恐惧中安静下来。

“小娟，我想起来了，我那天也骗她了。”

原本出事那天是寝室每月的狂欢日，陈娇作为本地人，会带我们去吃吃喝喝玩玩，也会调解一些寝室的小矛盾。

杨花很穷，那台卡死的手机一直没换。那天早上又卡住了，看不了日期，就问陈娇今天是不是狂欢日。

她这几天经常出去，陈娇以为她终于交男朋友了，所以就撒谎说不是。

“如果我说是。”陈娇牙关发颤，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后悔。“她晚上就不会出去了，她就不会死了对不对？”

我跟着哭了出来，“没有那么多如果，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我们想看见的啊。”

重新开了灯，我们再没睡意，就这样在寝室里坐着。

像自然界两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互相抱团取暖。

直到其他寝室传来声音，直到宿管阿姨吆喝着把大门打开。我们才擦干净眼泪，收拾一下出去。

陈娇的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陪着她去医院，挂号，打针，吊水。

她在手机上打字:谢谢你陪我。

我递给她瓶水，“不用谢，你忘了吗？上次我吃坏东西那回，你们都焦急的陪我来了。尤其是杨花，还哭——”

感慨的回忆戛然而止。

我总是会忘记，那个记忆里如同小太阳一样的人，已经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