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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贺冬!”
朱艳霓指着时佳璐的脸,迷迷糊糊地说:“你就只能看见别人的好……傻子!”
女孩子坐在一起,聊着聊着就容易跑偏,两个人你请我我请你,从八卦小故事说到女生私房话,终于是喝醉了。
以往时佳璐很少会放纵自己喝多,今天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朱艳霓那破酒量只是有点晕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最后,朱艳霓把人从酒吧里背了出来。
她刚刚请时佳璐喝了两杯贼贵的酒,打开app看了眼深夜的士的加价数,实在舍不得再打车。
一为省钱,二为醒酒,她背着时佳璐,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城市夜间的灯火星星点点,写满了纸醉金迷,如梦的繁华那么近,又那么远。
“……璐璐,我倒也不是想说你没才华,主要是人不能拿自己的短板去跟别人卷,因为无论哪个板,这世上都有板比你还长的人,反正,该放过自己就放过自己,捷径也是条路,何况你这才哪到哪啊,根本没到道德的洼地……”
“……我这些话可能你也听不进去,唉,我实在是太咸鱼了……”
“璐璐啊,我看你也别想这么多……人活着啊,眼睛一闭一睁,就是明天了……”
朱艳霓是个半醉,话音有点含混,黏黏糊糊的,全融进夏夜的风里。
其实她理智还记得时佳璐睡着了,但这理智只能保持很短暂的一瞬,然后迷糊——思考——清醒——又迷糊了,循环这个过程,于是持续无意义地聊着天,话也说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到最后,想不起自己要说的主旨。
说着说着,她浑身一个激灵,伸出去的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酒醒了大半,站定了。
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沉静地站在树丛的阴影里,黑上加黑。
乍一看像个鬼,再一看像个歹徒。
最后朱艳霓也拿不准了,因为她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帅得像个渣男,不像坏人。
长成这样的,合法骗感情比非法劫财赚得多。
“……你是谁?”她警惕地问。
贺冬扬了扬下巴:“她的朋友。”
朱艳霓眯起眼,不太清醒的大脑停滞了片刻:“好像我才是她的朋友?”
“你当然也是。”
“?”
朱艳霓拧起眉。
她一张脸上满是没听懂的困惑,想了一会儿,就想带着时佳璐走。
贺冬往边上迈了一步,路很宽,但想挽留一个神思不太清醒的醉鬼并不困难。
“你讲不讲道理?”朱艳霓被挡住了去路,有点烦,“我是她朋友,可我不认识你,你装什么她朋友呢?”
“她叫时佳璐,我叫贺冬。”贺冬垂眸看着她,“我是她朋友。”
“贺冬……贺冬!”
听了一晚上这个名字,就算醉了,朱艳霓也不会全无印象。她对这人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坏,主要是,时佳璐确实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在她的描述中,贺冬是弱小的,需要帮助的,但这一刻,朱艳霓迷迷糊糊的,好像懂了时佳璐为什么无法接受。
那种割裂感太过强烈了,没有人会把一个存在即是压迫感本身的男人当做小可怜。
时佳璐无法自处,朱艳霓颇为不理解;但现在,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朱艳霓不怕跟比自己优秀的人来往,但她确实没来往过这种“刻板印象社会名流”。
贺冬从她的反应里得到确信:“她和你提过我。”
朱艳霓不说话了,她不想暴露太多有关时佳璐的信息。
“你也喝醉了,一个人扶她回去有难度,而且夜里风大。”贺冬客观地描述她们现在的状况,“我的车就在附近,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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