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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第1页）

那是12月中旬，西宁已经是零下10多度的寒冬季节，张山峰从新疆飞到西宁。在西宁繁华的胜利路1号茶楼二楼一间对着湟水河的房间，在两杯热气腾腾八宝茶的飘香中，张山峰与魏风交流起来。“魏总，你是这儿的地头蛇，应该有不少好的生意吧？”“张总，有是有，但是都很难呀！”“好搞就没有我们的机会了，是什么生意呢？”张山峰笑道。“必须有特别的关系，否则就不要谈了。”“这谁都知道，在现在中国，不讲当官和做生意，就是小孩读书、学生考公务员、就业，生老病死，那一样能离开关系呀。”“张总，听说你哥哥是亿万富翁，认识很多北京、省里的领导，我们企业现在需要一点原材料，看能不能跟你哥哥说一下，请领导关照一下。”“什么原料？”“可燃冰，我们企业生产特种金属器材，每年需要几百万吨可燃冰，青海王母燃料公司拥有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可燃冰资源，每年开采也很多。这也时他们公司自己生产的主要原材料，大部分自己要用，而多余的一小部分，很多小企业也想买，竞争力特别大，要想买到必须要有高层的关系。”“就是昆仑山旁柴达木盆地露天煤层底下的可燃冰吧，有时我们挖煤、淘金挖石时也会遇到一点，这可是国家保护，目前限量开采的。”“就是这样，一般的企业买不到，都是这一家国有企业控制的，是当地龙头企业，企业董事长牛得很。听说他在上面有人，当地一般领导他都不放在眼里。”“这种生意一般不好做！”“这就是大生意，一般有点小关系的，最多只是买到几万吨品位比较低的可燃冰石，或者就是一点边角废料，出厂价格20元一吨。有大关系的，一次就能给上百万吨，价格也差不多，一般也就20元一吨。但是，我给你的价格90元一吨，除出成本，居间费用分配，你与关系商量，我不参与。”魏风边说边习惯性地斜视盯着张山峰。“啊，这种生意一定要有非常特别的关系！”张山峰虽然做了20多年生意，但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生意，免不了心“呯、呯”直跳。他故作镇静：“100万吨，除去20元的成本，就是7000万元的利润。”“如果真有特殊关系，200万吨就有14亿元利润，可燃冰石，反正青藏高原地底下多的是。”“先能搞到100万吨就不错了。”“有些特殊关系的，只收10元一吨的成本，如果那样，你还可以多得1000万元。”“没有你讲的那么简单，这中间要找多少关系才行，我能有个几百万的收获就行了。”张山峰云淡风轻，但心里在想：“给他们几百万就行了，主要利益一定要控制在我手里。”“张总，我们企业小，投入的资金大，100万吨就要9000万元购买，200万吨需要18个亿。我们企业几个股东能筹集4000万元，其余的就找了一个小额金融担保公司来贷款，可利息很高，一月就要上百万元。如果你能办好，我就马上准备。”“我会先跟我哥哥商量，看找哪位领导好，有些话电话里不好说，春节时家里人在一起时，我跟他讲。”“那就拜托张大哥了！”魏风有点喜出望外。“魏总，你就放心等我的通知吧。”张山峰也欢天喜地。两人相谈甚欢，谈了生意，又谈谈人生，不觉已到了下午6点。从茶楼出来，他们各自带上自己的女朋友，又开车去了西宁市区最高的山顶旋转餐厅。两人都喜欢白酒，一边吃着羊肉、牦牛，品着青稞美酒，一边眺望高原美景。两个60年代出生，饱经风霜的商人，因为生意、美酒、美景、美色和美好的未来，也变得“酒渴思吞海，心狂欲上天。”“只要搞到100万吨可燃冰石，我们两人马上就会成为亿万富翁，来，预祝我们生意成功，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干杯。”张山峰和魏风，一高一矮，一竖一粗，一正一斜，共同举起了一盅酒，一饮而尽。面对巨大利益，商人们的行动力迅速而高效。张山峰与魏风握手道别：“魏总，我马上从西宁乘飞机到广州，跟我堂哥交流。”张山峰声东击西。他现在根本不敢去广州找堂哥张山友。他想到了这些年跟表哥交往的种种，特别是两年前来广州见他的情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隔阂。张山峰所谓的亿万富翁哥哥张山友也只是一个堂哥，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而已。古时楚国地域流行“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没了”，意思是无论堂兄、堂姐，还是表兄、表姐，从祖辈到第三代，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亲情了。但张山峰和张山友却不一样，因为张山峰父亲是抗美援朝战场上走出来的英雄，张山友能够出来当兵，并分到广州军区。从一名士兵成长为一名团级干部，其伯父既张山峰的父亲是有功劳的。至少在那个又红又专，讲家庭成分的年代，他伯父的地位和影响是绝对为他加分的。当然，张山友一表人才，帅气十足，聪明勤奋，很得首长欢心。后来，首长甚至把自己漂亮的女儿也嫁给了他。所以，他在部队的发展势头更旺，接触的领导和资源越多。当90年代初，部队经商办企业成为风潮之时，张山友代表军区，开始负责房地产项目的开发。部队地皮很多，开发起来如鱼得水，张山友势不可挡，横空出世，异军突起，受到各路地产开发企业的追捧。那时，除了碧桂园还有点影响外，几乎没有什么房地产公司超过张山友的公司。后来一度成为中国首富，世界最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许家印，还只是他手下办公室的一位小主任。被万科创始人王石形容为“地产圈的航母”，一手创立曾位居“华南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