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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第1页）

天，一切都会回到“解放前”，但至少目前还是看得人心里舒服。

“班长大人，你来了？”蒋润松看宋悄悄的眼神像宠物看主人，亮亮的眸子里蕴藏着些许希冀、殷切期盼还有无尽等待，“可以夸了。”

红日盘滑入山谷，小山丘馒头似的一座接一座，晚归的儿童赶着老黄牛，嘴里唱着古老的歌谣。

蒋润松刻意地指着宋悄悄的桌面，用眼神示意她。揉成团的试卷叠得相当齐整，每本书都有最佳落脚之处，桌子中央，酸奶杯上还插着两枝鹅黄的小雏菊。

“牛。”宋悄悄竖起大拇指，“这么贤惠，以后不知道会便宜谁？”

“班长大人，我早是你的人了。”蒋润松奶声奶气地答道，“你难道忘记了吗？那一夜……”

“那一夜，我从下水道捡你回家。”宋悄悄戏瘾来了，“没办法，谁让我善良，想给全天下可怜的男孩一个家。”

“这口气，一听就是老‘海王’了。”苏莉啧啧感叹道，“松哥，你终究错付了。”

“追一个人太辛苦，我选择追十个。”宋悄悄风轻云淡地说着，来到苏莉身边，拽着她往楼下走，“来，跟我下去一趟。”

“我没同意啊！”苏莉被她强行拽着往下走，全身写着拒绝，“救命啊，有人强买强卖。”

“班长大人，放开她，让我来。”

“一个一个梦开出了天窗。”

两人下了楼，葛鸣还在跟樟树叶死磕。

宋悄悄早料到如此，二话没说拉着苏莉提着垃圾桶往操场走去。葛鸣把落叶扫成一堆，提着簸箕准备倒进去，一看垃圾桶已被两人提着走出去老远。

他惘惘地站在原地，眼里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晚自习，宋悄悄埋头写作业，有张小字条从肩膀上滑下来，滚到她身上。

“可不可以，约你？”纸上写着铅笔字，背景板似的被反复擦过，有很深的划痕。

“在哪里？”

“你上次约我那里。”

“好。”

“谢谢！”

谢谢你不计前嫌，肯来赴约。

宋悄悄攥着字条，一时语塞。她和葛鸣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她在闹，他也不笑；他直男发言，她怒怼回去；他偶尔皮一下，她乐在其中。

葛鸣一反常态地客气起来，她一时之间竟很难从脑海里精准拿捏出准确的词汇来回应，干脆不回复。

散晚自习的铃声敲响，班上的人三三两两地组队奔向商店和宿舍，宋悄悄支走苏莉，独自往老榕树下走去。han气一日比一日更甚，短袖压箱底，长衣裤大行其道。

今夜星光稀疏，操场上只有零散几个人。暖黄灯光在地上投下斑驳暗影。操场的灯坏了，发出来的光忽明忽暗。一只飞蛾扑棱而来，撞在灯柱上，砰砰作响。小雏菊低着脑袋，圆叶牵牛在风里颤抖，曲径通幽处，碗口大的粉紫木槿开得热烈。

“宋悄悄，你别动。”清润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响了起来。

“啊！”宋悄悄听话地站在原地。

“背过身去，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地上。”葛鸣口气强硬，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宋悄悄顺从地回了头，盘腿坐下来，“闭眼。”

宋悄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她有股莫名的心安感。这时候别说对方让她闭眼，就算他说上刀山下火海，宋悄悄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脚踩在青青绿地上，宋悄悄凝神细听，有人跟她面对面坐了下来，位置靠得很近。夜风柔柔吹过，带着淡淡的栀子混山茶花的香，她的眼皮子动了动。

“别睁眼。”清朗声响起。宋悄悄像一个作弊被抓个现行的考生，脸上发着烧，试图解释：“我眼皮痒，揉一揉。”

“我可以代劳。”

“倒也不必。”

宋悄悄像上课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乖巧地坐直，双手放在背后。

“全是我的错，现在认错有没有用。”吉他弹唱声响起，清润的男中音尾音微颤，像带着莽撞一头扎入水里的初泳者，“你说你已经……”

宋悄悄心头咯噔一下，悄悄睁眼，葛鸣坐她面前边弹边唱。这是她头一次听葛鸣弹唱，他一唱歌变了个人，自带发光体，每一句似从肺腑里唱出来，有点初涉尘世的生涩却又真诚动人。

葛鸣把所有想说的话全唱了出来，手心发着冷汗，手肘微微颤抖。音乐有共通之处，宋悄悄心底的嫌隙之墙瞬间土崩瓦解，音符间跳动的真诚落地生根发芽，开出花来。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地上的宋悄悄醉在风里，双手轻轻鼓掌，跟着打拍子。操场上散步的人听到音乐声，好奇地跑过来，坐在宋悄悄身边。

没一会儿，宋悄悄身边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