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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欢一直站在战火波及不到自己的边上没动,冷静的看着这屋子里一群人表演。
她盯着祁元铭已经看了许久。
并且——
她也确定自己这样明目张胆的审视,祁元铭必定早有所察,可对方就是从始至终,一个正眼也没有转过来看她。
这边杨氏打发了岑氏母子,余氏与余姨娘还在闹,吵得她着实有点头疼。
她这阵子病得浑身发力,也不爱管事,就下意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祁文景心中多有愧疚,可是自己的老娘和妾室都拖后腿的,关键时刻她也只能是指望着杨氏,就咬牙道:“这个孩子劳夫人暂时安顿一下吧。”
他指的,是还跪在地上的袁氏。
杨氏微微点头,才要说话,却是祁欢抢先说道:“既然这个月内就要办喜事,那大家还是谨慎些的好,没必要弄的传出闲话去,落人口舌,她也不宜安置在咱们府上。我先把人领去我那坐会儿,安抚一下,回头……”
她也看了祁元旭一眼:“父亲和大哥哥说完话,大哥哥记得过去领人。”
这话不说还好,余氏姑侄两人就只顾着撕扯祁文景。
余姨娘在祁正钰面前的时候,恨不能挖个地缝来钻,此刻却突然自觉形象高大起来,本来是在抱着儿子哭,这时候却转身就给了袁氏一巴掌,面目狰狞的叫骂:“办什么喜事?谁说要办喜事了?就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娼妇,就是她……引诱的我儿子不学好。”
袁氏本就生得比较娇小,没有她养得壮硕,又加上毫无防备,直接被她一巴掌掀翻在地。
但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总比养尊处优着更懂得隐忍克制。
她脸上明明痛得火辣辣,眼里也蓄了泪,却居然也没有直接趴在地上哭,而是强撑着力气爬起来,又重新跪好。
余姨娘不依不饶的还要再动手。
这回不仅是祁欢,杨氏也看不下去。
她微微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
立在门外的金妈妈赶紧带着星罗进来,两人不动声色挡开余姨娘,把人抢了过来。
袁氏显然是十分惶恐不安的,被扶着往外走,还不住回头去看祁元旭。
奈何祁元旭自顾不暇,却无法分心过来顾她。
祁欢吩咐星罗:“你先带她回春春雨斋吧,安顿她在厢房歇着。”
余氏两姑侄,就是两个名副其实的泼妇,袁氏人又不是个蠢笨无知的,这时候明知道她们眼里都容不下自己,自然也不会自讨苦吃的非要留下来演什么苦情戏,忐忑又顺从的还是跟着星罗走了。
余姨娘本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奈何哭了半天,哭到脑子发蒙,一下子没站起来,便就叫袁氏顺利脱身而去。
她无计可施,转头又抱着儿子继续哭。
祁文景在妻女面前,也是有种颜面扫地,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见余氏和余姨娘还在扯着他厮闹,他便面红耳赤对杨氏道:“你还在病中,这里的事我会自行处置。”
然后又吩咐祁欢:“送你母亲回房。”
祁欢早不耐烦听余氏这老太太胡搅蛮缠的撒泼,自然从善如流,过去扶了杨氏便走。
杨氏和她该是差不多的心态,母女两个心照不宣,当即便溜了。
临走——
虽然院子里就只有祁文景的一个心腹亲随在,祁欢也还是很“体贴”的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余氏已经撕扯的祁文景身上衣裳都乱了,涕泪横流的继续叫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的亲儿子你都不要了,看来我这个老娘在你眼里更是一文不值,你把他赶出去……你要么干脆把我也一起赶出去算了,你这是逼着你的亲儿子去死你知道吗?”
余姨娘那里,这会儿却已经不再哭闹,坐在地上,眼珠子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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