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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第2页）

他下手的力道不大，指尖所过之处，泛起阵阵酥麻。一股不可言说的感觉窜上心头，太宰治无奈地睁开眼，略带沙哑的少年音温柔缱绻，如清泉石上流，又如丝竹共振。

“中也~”

尾音拉长上扬，短短一声呼唤却包含了许多意味。

中原中也被这一声叫得不知为何耳根有点发热，做贼心虚一般唰地收回手，眼睛往天花板瞟。

太宰治低笑，越发靠近他，唇抵在耳缘微微张开，露出尖尖的犬牙，“这么一看，中也还真是小巧精致啊，像一个娃娃一样可爱~”

啪！

听到了吗？这是理智崩断的声音。

鲜红的十字路口跃上中原中也的额角，一蹦一跳的非常欢快。他一把抓住太宰治的脑后的头发用力一拽，把他从自己通红的耳朵边拉开。

趁着他捂头的破绽，抬脚一踹，也不知踹到了哪，太宰治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巨大的碰撞声都掩不住他的那一声惨叫，倒在墙角蜷缩成一团，没了声响。

中原中也焦急地爬起来，大步走过去，“太宰！没事吧！”

太宰治没有回答，跟随着身形，一起变长的头发垂下，遮住他的神情。中原中也俯身试图将他扶起来，却被他忽然抓住肩膀一个翻身用力，按在了地上。

太宰治一手按住肩，一手撑在他的耳边，双腿分开跪在他的腰侧，就这样俯视他。中原中也看着他专注温柔的目光，有些头皮发麻。

他的人生经历里，很少会有人与他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毕竟他是神子、神的祭品，这副身体未来是要献给神明，供他使用的，谁敢做出点什么呢。

看到他在走神，太宰治不满地皱眉，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狗一样来回磨蹭。

“中也在想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在想……”中原中也差一点就说出了口，突然想到什么回神，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放开，“你这家伙，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啊？”

见他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中原中也干脆利落的反压回去，太宰治努力抗争。两人纠缠好一会，从窗前滚到房门，又从房门滚回窗前，最后各自退一步，放开对方并身躺在床铺上喘着粗气。

中原中也低声咒骂一句，“混蛋太宰！”

他没有想到，变成这个样子的太宰治，居然不需触碰就能消除一定范围内的异常力量。害得他想用重力作弊都没办法，而太宰治本身的力量却不受影响。虽然是一个弱小的妖怪，但妖怪的力量天生就比人类强。

中原中也怒瞪着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

太宰治没有回答，仿佛被他的质问带入了某些黑暗的回忆中去。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像是看到了谁的身影，厌恶翻涌而出。

见状况不太对劲，中原中也伸手扒拉一下太宰治，将他拉出来。严肃地说道：“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看着他如蓝宝石般的眼眸，内心的波涛逐渐平静。太宰治深呼吸，又挂上笑容，玩笑一般说道：“中也想要知道的话也可以哦，只要拿你自己的过去来交换就行了。”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太宰治在内心打着算盘，自己的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刚刚只是想到那个讨厌的家伙，有些走神而已。

被他误会了也好，既可以当筹码换取自己对他的了解，说出来也可以博取同情，让他对自己的感情加深。

这样想着，太宰治的眼里也带上了一点点笑意。

中原中也看着他信心满满，笃定自己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做交换的模样就觉得火大。顺从自己的内心，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遮住那令人心烦的表情后。

在他咋咋呼呼的背景音里，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被一个信仰荒神的氏族「羊」当作神子、祭品、人间体培养。身边只有一个人一直照顾我，虽然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和名字，但我一度把他当作父亲。

某一天，父亲从我身边消失了。他消失的同一天，我见到了荒神。他端坐于高天之上，对我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从那天后，我获得了他的力量，但也开始被他同化。

我不想某一天再也不能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去认识这个世界，所以我逃出来了。在聊……咳，在某些人的建议下，我决定找你帮忙。

你拥有的力量可以消除我和荒神的同化，让我放心地使用他的力量。只要我们联手，就可以一个一个地打过去！怎么样！？”

面对他亮晶晶的眼神，太宰治却有些迟疑。

见他迟迟不答，中原中也没有勉强，聪明人的顾虑多，自己也能理解。只是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道：“该你了。”

太宰治收起发散的思绪，快去整理一下话语，就开始讲述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