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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3页）

外边两人还在说话。

“今天巡街路上我还碰上了远游至此的楼仙师，我主动向其讨教武功。”顾昭随口说道。

菘蓝神情一动：“楼仙师？你见到楼仙师了！”

“菘蓝莫非与仙师相识？”

“啊，没有，就是一直听闻楼仙师的过往，很是敬仰。那你们？”菘蓝掩盖住眼底的异色，楼仙师当年救下的是妖族的她，无法向顾昭解释。

“仙师不愧是仙师，几下就将我制服。但人生几载，能与楼仙师过招，值了！”顾昭开怀大笑。

菘蓝走在他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两人此刻犹如一对神仙眷侣，夕阳洒下，将影子越拉越长。

“咚——”

耳边又想起熟悉的声音，楼香君提起十二分精神，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将神识笼罩整个结界，强行阻止其拉动剧情。

猛然间，楼香君突破禁锢脱离了菘蓝的身体。她向前踉跄几步站稳身子，低头恍惚地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神识，回身看着还在向前走的两个人。

她追上还在聊天的两人，他们却直接穿过了楼香君的身体。

他们看不见她。

楼香君看着菘蓝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小兔妖重合，思绪飘向了过去。

菘蓝……是她主动救下的第一只妖。

数不清是在几年前了，那时候她还没遇见玄鹤。在一次除妖行动中她将一个妖怪窝点一锅端了。

那时的她年轻气盛，暗地调查这个地方许久，在一次妖怪宴席大开杀戒。但她放过了一个小妖怪，就是菘蓝。

她杀妖有个习惯，爱用除妖铃来判妖怪轻重。菘蓝是她见过的第一只除妖铃没有反应的妖。

小兔妖也聪明，见她犹豫，立即上前抱住她不松手，祈求留她一条生路。

楼香君答应了。

但对妖有着天然厌恶的她对菘蓝也没什么好脸色。菘蓝却不在乎，甚至主动粘着她，在楼香君启程后也一路跟着。

楼香君也就默认了。

可是因着妖与除妖师的身份天然对立，在楼香君杀掉一只为了体内孩儿能够顺利生产，而蚕食凡人腹中之子的妖物后菘蓝猛地站了出来。楼香君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不要！仙师，仙师不要杀了她们！”菘蓝幼小的身子挡在那只鼠妖前面。

“你可知她为了自己腹中小孽物，残害了多少无辜孩童！”楼香君冰冷的视线直直刺向菘蓝。

菘蓝触碰到她的视线心下一凉：“不，不会的。灵娘与我相识数载，她是什么样的妖我很清楚！你……”

未等菘蓝说完，楼香君便提剑向前冲去，越过菘蓝一剑刺入灵娘心脏。

菘蓝神色僵硬的慢慢回头，看着昔日好友死在自己最崇拜的恩人剑下，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对你动手，我……”楼香君皱眉解释。

“够了！楼香君，你真就如此残忍，果然是妒妖如仇的楼仙师！”菘蓝第一次与楼香君站在对立面。

楼香君眼神顿时冷下来：“你什么意思，自己被妖糊了心智，脑子也不转了吗！”

“是，我本来就是妖，您是大名鼎鼎的除妖师大人，怎会怜惜我们这些小妖！”菘蓝颤抖的看着楼香君，转身离去。

……

再次见到菘蓝，已是三年后。也就是此时，幻境中的景象。

楼香君眼若寒霜，全身紧绷看着当年的自己站在水牢前剑指菘蓝。菘蓝此时浑身被铁链绑住，身上有数道被抽打的痕迹，长长的兔子耳朵此时被血浸染无力的垂下，牢里的水越过了她的胸口。

这里分明是顾昭的幻境，为什么他会有这段回忆！楼香君死死盯着面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