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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第3页）

“程家灭门那日，风宏刚好上门拜访。这不，妖魔上山的时候，他虽然活下来了，却也丢了一条胳膊。”

来福点了点头：“这我知道，风家家主风宏，是个独臂。只是没想到，他那条胳膊是在那时候没的。”

老胡摇了摇头继续说到：“十二年前，成千上万的妖魔集结攻上千机峰，程家家主程泽不在，只有妻子唐榕，儿子程珏在山上。护山结界很快就被破开，山上的弟子资历尚浅，几乎全都被妖魔啃食干净。后来赶到的修士说，漫山遍野，血流成河啊。”

老胡又喝了一口酒：“风宏虽然是凝神境，实力高强，却也抵不住那么多妖魔的攻击，失了一臂。而千机峰也被妖魔占领，山下百姓不得不逃往其他家族的领地寻求庇护。从那以后，风宏一蹶不振，闭关五年。再出山时，修为已经突破化神境，他带修士杀上千机峰，斩尽千机峰上妖魔，又带领风家子弟驻扎千机山下，为千万英灵立碑。如今，千机峰已经成了风宏的居所。”

小六叹了口气：“我和我娘就是从千机峰逃难到苍梧城的，小时候我娘常说程泽家主是极好极好的人。只可惜，我从未见过这位先辈。”

老胡也不喝酒了：“程泽家主，是这世上当之无愧的善人。”

来福：“可惜了，程家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这可未必。”

小六抬头看着老胡：“此话怎讲？”

“风家的人在立碑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程家小少爷的尸身，这些年，风宏一直在暗中寻找那个遗落在外的小少爷。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但愿那个小少爷能够平安无事。”

来福侧过眸子，小六的脸被火光一照，都能看清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他眨了眨眼前，偏过头，没说话。

小乞丐沉着眸子，将冷掉的馒头放在火上烤：“那，那个叫程泽的，也死了吗？”

小六扭头：“对啊老胡，程泽家主不是不在山上吗？他也死了吗？”

老胡捋了捋胡子：“据说程泽的尸体是在山脚下找到的，当时发现他的一个修士说，程泽是被一箭穿心而死。”

小乞丐低着头，火光照在他脸上却照不亮他漆黑的瞳孔：“那就是说，程泽是被人杀死的？”

老胡笑了两声：“谁知道呢？”

来福皱着眉：“妖魔为何会突然袭击千机峰，仙门百家就没有调查过吗？”

老胡咂咂嘴：“谁知道呢？”

来福还想问什么，老胡已经伸个懒腰躺下了：“还想听明天继续带仙人醉。”

小六摆了摆手：“明儿三十了。”

年三十，仙客来不接客。

老胡哼唧一声，不理人了。

小乞丐拿起烤热的馒头，就着牛肉继续啃。

小六走到门边，伸一只手出去，不一会儿，手心堆了一捧雪。

来福看了一眼门外，有雪映着，能见路。

他抬手拂去小六手心的雪，拉着人走进雪里：“路滑，小心摔了。”

小六抬头，看到他红透的耳根。

他抿了抿唇，仰头盯着男人的眼睛：“哥喜欢小孩儿吗？”

“嗯？”

来福低头，直直撞进小六眼睛里，那双眼睛好像有魔力，勾的他心尖儿颤。

“分人。”

小六盯着他。

“要是你的话，不要小孩儿也行。”

……

小乞丐吃完最后一口馒头：“你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