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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1页）

朝连忙将校服披在头上，整个脸都埋在桌面上，然后捂住脸，再也无法克制的哭了出来。

放学铃声响起后，林暮晨急忙来到鹿朝朝座位旁。待身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俯着身子小声冲着鹿朝朝说道：“鹿朝朝，你刚刚为什么哭，班主任到底找你说了什么？”

鹿朝朝早就哭乏了，情绪也挥发的差不多了，她抬起头，从书桌里拿出刚刚班主任给她的志愿表。语气平和：“林暮晨，你重新填一下这张表吧。文科不适合你。”

林暮晨看了看她表情平淡的脸，抿着的唇角撇出一尾难以言说弧度。末了，才下了决心似的重新开口，道：“鹿朝朝，难道你不希望以后继续跟我同班吗？”

他声音难得轻柔，她不知为何心尖也跟着颤了一颤。

只是，抬起眼皮，她的脸上却也只写满了匪夷所思。

“林暮晨，咱们俩铺天盖地的八卦，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

“所以，老师要求我，不要再祸害你这个理科天才少年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斜阳早已不知何时将窗外染满了大片橘红，透着光散发出残阳的余温，仿佛一切都归于安宁，又像是晨曦过境，一切都随夕阳西下而告终。

时间好像凝结了好久，又好像一秒也没有耽搁。

空气中的细小尘埃变得清晰，清晰中，鹿朝朝听见林暮晨那句：“所以，填理科也是你的意思对吗？”

鹿朝朝从未有过如此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胸口沉闷又复杂。她避开他的眼神，将志愿表一把塞在他手中，留下一句：“填好了明天自己交给老师，你的事别再扯到我身上了！”便像个丢盔弃甲的逃兵一般跨起书包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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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第4章他追的云淡风轻，她慌得丢盔弃甲。Amy

林暮晨果真重新填选了理科班。

文理科两个教学楼间隔着小花坛，鹿朝朝却头一次觉得如斯遥远。

新学期的自我介绍下，没有人再突然冒出来无厘头的恶搞她，更没有谁能轻易激怒起她易燃易爆的潜在性格。她觉得自己的校园生涯里总算是消停可以渡过一片安宁时光了，却不知不觉间时刻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偶尔也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见林暮晨，她不敢抬眼正视他，余光中瞥过时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不曾移到她身上。

只是，鹿朝朝没预料到的是林暮晨打小在小区里的恶名，随着学习成绩优异与体育破了市记录而彻底洗白，走到哪儿传进她耳朵的都是老林家那孩子如何如何优秀。

鹿朝朝觉得这些人真势力，当初说林暮晨如何顽皮如何讨厌的也是这些个嘴遁选手。倒是她，曾经轻易就被这些选手的嘴遁影响，又轻易对林暮晨下了定义。

所以，活该她现在不受林暮晨待见了。

不过，每每有点难过时，鹿朝朝还是会想到那日在办公室里，班主任轻易便戳伤她自尊的句子：你等于祸害了他一辈子。

因为太过在意，鹿朝朝卯足了劲的发力在学习上，她想证明她不是祸害，更想和林暮晨比一比高低。

高考出成绩那年是个酷暑，灼热艳阳要把地面晒得穿透了，当然，连同着一带穿透了的，是林暮晨轻松的考了个市里理科状元的消息。小区里贴了老大一张横幅，林妈妈逢人就被拉住夸自家儿子如何如何优秀。倒是鹿朝朝，文科校第一的成绩更像是无人预料到的惊喜，只是小区里陪衬着林暮晨的一个点缀而已。

也只有她自己，心里面叹着气，终于承认在学习方面，任自己拼命追逐也还是与他有太多距离。

听说林暮晨要报清华的那天，鹿朝朝正在房间里吹着空调喝冰镇好的西瓜汁，前一刻，她才刚刚提交好自己的志愿表，那是本市最好的师范院校，和首都的距离大概有一千三百公里。

窗外烈日炎炎，她关上电脑，脑子嗡嗡不知在想什么，翻出旧校服将一排钮扣全剪了下来装在一个小袋子里便鬼使神差出了门。她在林暮晨家门口踌躇很久，最后也只是将小袋子仍到他家门口的垃圾桶里。鹿朝朝觉得这辈子跟林暮晨的孽缘总算是尽了，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忧，为了理清自己的头绪，索性跑到小区外的理发店，让两年前那个给她剪了锅盖头的Tony老师继续帮她剪掉已经续长的披肩发。

Tony老师依然是那副如浴春风的笑：“丫头，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想着当初那假小子似的锅盖头啊，天热也不能不爱美，我帮你烫个当下流行的大卷波浪呗？”

鹿朝朝突然就躁了起来。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嗷出一句：“你是剪还是不剪！”

她这一句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一次的锅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