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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琢和韩子仁在车里陪刘据,会拳脚功夫的小黄门当驭手,禁卫前后两辆车。
禁卫的车突然停下,韩子仁想也没想抱起非要自己坐的小孩,给吴琢使个眼色。吴琢跳下马车不敢离太远,恐怕驰道左右有埋伏。
离皇宫不远,有埋伏的可能性极低,可是万一呢。
吴琢等人不敢赌。
韩子仁坐在车里依然用手臂护住刘据,透过窗缝喊:“吴琢,上前看看。”
三辆马车中隔有两三丈,吴琢站在马车边看不清前车车前头的情况。闻言吴琢往旁侧几步又往前几步:“出什么事了?”
刘彻拨给刘据的四名禁卫今日都在,两名跟其他禁卫在后面车上,两名在前,其中一名禁卫过来:“绣衣使者说驰道只有陛下的车可行,我等要么回去,要么留下车走着过去。”
吴琢摊上个尊贵的主人,这一年来没人敢欺辱他,是以吴琢忘记以前的屈辱,顿时怒气上头,沉声问:“谁说的?”
“我!”
清亮的声音中透着得意洋洋,韩子仁撩开窗帘,看到一只人形大野鸡:“是他?”
刘据扒着他的肩膀起来,勾头看去,穿得花里胡哨跟孔雀开屏似的:“江充?”
江充隐隐听到他的名,第一反应朝吴琢看去,吴琢张了张口像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充面露狐疑:“不是你?”朝车边驭手看去,驭手面无表情不像宦官,江充也不曾见过,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那是谁叫他。
江充面上只有好奇:“这是去哪儿?”
“关你何事?”吴琢反问。
江充噎了一下,越发笃定他的猜测:“车里还有谁?”
韩子仁露出头来。
江充松了口气:“韩兄啊?”
吃一堑长一智。韩子仁受刑后又不想死,也不想活成一坨烂泥,他开始学察言观色,人变得很有眼力见。江充看起来神色未变,还是叫韩子仁看出他有那么一瞬间很慌。
韩子仁笑着说:“不止呢。”
江充肉眼可见的紧张了。
这下连险些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吴琢也发现了。
吴琢满腔怒气瞬间消失,一脸轻松与愉悦:“是的。”
江充大步朝车窗走去,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他二话不说,拱手低头:“臣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此,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出什么事啦?”小孩奶里奶气地问。
江充:“无事。”
小孩问韩子仁:“无事为何停下啊?”
韩子仁嘴角荡出一丝微笑:“这得问他啊。”看向江充,“殿下问为何停下,我该怎么回?”
江充的神色一怔,头低的更低:“前方出了点小事,现已处理好,请殿下起驾。”
韩子仁忍着笑问:“可以过去?”
“可以。”江充后退两步让出路来。
韩子仁放下车帘:“吴琢,上来,走!”
前方挡住路的一众人看过来,江充摇头又摆手,赶紧放行!众人慌忙让开,眼睁睁看着三辆车大摇大摆地过去。其中一人跟江充关系较近:“陛下令我等监察皇亲国戚越礼行为,今日放太子过去,往后如何服众?”
江充没好气道:“你当我不想?”
另一人道:“可以叫太子的车过去,前后两辆车留下。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
江充难以置信,他身边竟然有这等傻子:“馆陶大长公主几岁?行将就木。皇家有多少位公主?几个皇子?太子几岁?他的车先行,护卫在后面慢行,稍有差池,别说以后,你我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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