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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第3页）

“没啦，我是这个节目的忠实粉丝，就是喜欢看神仙打架。”

江潋点头，“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喝奶茶？”

李嘉梦看着怀里的那摞文件，犹豫了一下。

江潋说：“我等你。”

李嘉梦：“行吧。”

……

立夏已过，节气步入小满，树叶返绿。

江潋和李嘉梦坐在网红奶茶店，店内装潢陈列充斥着甜腻的粉红色。

许多前来买奶茶的女生驻足停留在店内，手拿奶茶凹造型拍照，扭着婀娜的身姿，随手一拍就是名媛风。

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叙起了旧，李嘉梦对江潋也没设防，从她的大学生活讲到了她的男朋友。江潋温婉的笑，认真地听她讲话。

李嘉梦聊的一直都是大学生话，江潋想把话题带回高中。

她敛睫呷了口奶茶，“嘉梦，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不过，你长得漂亮，我记得高中那会儿学校就有传闻说陆燃喜欢你，还为你挡了刀。”

话落的一瞬，李嘉梦眸色变冷，态度回避，不想谈及词事。

江潋察觉她的变化，“看来你也知道你走之后的传闻。”

李嘉梦低下头，脸色沉没在阴影里，“我是知道。但那件事发生之前我父母已经给我办好了转学。事发还在高三下学期，我父母怕影响我学业，把我的手机收了起来，不让我跟镇上同学联系，想让我跟过去一刀两断。”

“事情的真相不是传闻那样的，对吗？”

李嘉梦沉默地点头。

江潋把手覆在李嘉梦手背上，真诚的恳求她：“可至今仍有同学认为陆燃是勾结社会人士寻衅滋事的恶霸，他需要一个知道事情真相为他站出来的人。”

“冯昱肆站出来了，有用吗？”李嘉梦冷笑一声，“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没人想听真相是什么。”

江潋没出声。李嘉梦单手握奶茶，望向窗外，继续说：“鲁迅先生说过：‘当浑浊成为了常态，清白就是一重罪。’当年即便有小部分选择相信他的人，但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发声。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和大部队站到统一战线才不会遭受到排挤。”

江潋神色间带了几分锋芒，“你是这件事的直接当事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站出来和冯昱肆站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

李嘉梦脸色变了一下，“我承认，我当年没站出来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自私又胆小。我不站出来，只是被造谣陆燃喜欢我，他三年来没一丁点绯闻，这绯闻对我来说挺光彩的。但我如果站出来，就要承认被人性骚扰过。我才刚满十八岁，没那么勇敢。”

“如果现在还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愿意站出来吗？”但若是站在女生的角度，江潋能理解李嘉梦，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站在人性制高点道德绑架——”

“那件事你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李嘉梦立刻警觉，打断她：“你在套我？”

江潋低头不语，覆在李嘉梦手背上的手轻颤了下。

李嘉梦察觉不对，迅速抽离甩开手，“你其实根本不认识我对吧，你和陆燃是什么关系？”

江潋抿唇，终于开口道：“我是他女朋友，我也是雁镇新一高的，其实应该叫你声学姐。对不起，我向你——”

话还没说完，李嘉梦脸色一黑，噌地站起来，像随时爆发的火山。

江潋紧紧抓住李嘉梦的手，在李嘉梦转身前恳求她：“陆燃因为那件事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这种病很可能伴随他一生。拜托你，听我说完。”

李嘉梦神色松动，表情仍有不悦，气鼓鼓地掸了下衣服，又坐下。

江潋从头到尾完整讲述了陆燃的遭遇，李嘉梦耐着性子听，不悦的表情逐渐散去，面色多了些温和。

她长睫半垂，在流淌的时间里静止沉思。片刻道：“给我点时间吧。等我想好了给你发消息。”

江潋松了口气：“好。”

李嘉梦拎起斜挎包，把奶茶空杯丢进垃圾桶。在转身的一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陆燃不喜欢我，他那天拒绝了我。不过，他那时候有喜欢的人。在出事前一天，他看到了骚扰犯尾随他喜欢的女孩。他说就算后来没发生那件事，他也一定会将骚扰犯绳之以法。”

玻璃门向外一推，李嘉梦连同影子一起消失。

江潋望着来回摆合的玻璃门，陷入了许久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