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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岑故意停顿了下,钟善呼吸随之停住。
紧接着,他意有所指地向钟善的位置瞟了一眼,嗓音低沉,“没见过不会玩儿,还敢跟人来打牌的。”
气氛立刻活络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钟善出声反驳:“谁不会了。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赢。你坐这里我运气才变差。”
“好像还真是诶,”女同事附和的同时,还不忘朝她挑眉,“该不是你被帅哥勾了魂吧?”
钟善有种被人看透的心虚。
害怕被误会,她梗着脖子反驳:“哪里有帅哥。”
任之婧和女同事不约而同地朝她身后看过去,对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喏,就他。”
趁这个机会,钟善略侧过身,不加掩饰地从头到尾打量了遍裴岑。
五年没见,他与她记忆中肆意张狂的少年变化不大,五官立体坚毅,脸颊棱角分明。就连眼尾那颗痣,也是熟悉的模样。
尤其是嘴角噙着的丝丝笑意,是他惯有的冷漠与轻蔑。
钟善对上那双勾人魂魄的深色瞳孔,心脏霎时停一拍。
目光随着呆滞几秒。
然后,她看见,裴岑勾起了一侧唇角,笑意未达眼底。
比起友好的打招呼,更像是嘲笑她看呆了。
钟善找回思绪,余光扫过窃笑的任之婧,倔强道:“这就算是帅哥了吗。”
用的是陈述语气。
说完,她不敢去看裴岑的反应,快速转过身去,目光锁在麻将上。
身后,裴岑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下,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像生气。
任之婧和女同事笑着打圆场:“小钟是脸皮薄。”
倒是陶冶乐得不行:“这小钟讲话还挺伶俐……诶你去哪儿?”
“楼上。”裴岑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没听见都影响人家运气了,待着讨人嫌?”
陶冶笑得更开怀,对着裴岑的背影,无奈摇头。
离开之前不忘特意跟钟善解释:“他刚就想上楼,这是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你们玩你们的哈。”
钟善随意应付过去,手在膝盖上摩挲着,低下眉,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但很快,她们又重新投入到麻将里,只当这是个小插曲。
又玩几圈,客厅里电子钟报时十点整,天色已晚,风雨交加,几个人起身准备回家。
同一时间,楼上有关门的动静,钟善下意识地朝楼梯上望去,裴岑插着运动裤口袋,趿着拖鞋下楼。
视线相撞的一秒,裴岑不留痕迹地挪开目光。
钟善顺势低下头,假装在翻包包里的东西。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交流,她故意在位置上磨蹭了会儿,直到门口没什么动静,她方起身。
裴岑居然还没走。
任之婧刚看见她,顺手拿过鞋柜上的雨伞,“我送你回家小钟。”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钟善与任之婧这才第一次见面,相处起来感觉很舒服,再加上两人是老乡,任之婧在牌桌散场的时候主动提出加她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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