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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起信笺,心中不知是沉重还是松快:“看来,有必要去探探了……”
“冯妈妈……”秦娆珎捻着头发在指尖把玩,“怎么突然对一件衣裳的来历感兴趣了?”
冯落寒顿了顿,莞尔一笑:“花纹隽永,绣工也不错,是时候该给姑娘们添些新东西了。”
夜色如晦,徐斯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上衣,走出驿馆。
赈灾这种事果然不是人干的,简简单单下个旨将他委派过来,钱财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想来定是被押送的官员昧下了。
该死,肥差不肯给,给了这么个破差事!
他低声咒骂着,一脚踢飞了脚边一颗碍眼的石头。
皇帝鲜少过问朝政,是好事,底下搅翻了天他也不会知道。只是这个楚藏实在碍眼,自被封国师,委以重任以来,总是明里暗里找茬,一刻也不消停。徐斯牟实在不明白,楚藏既已身居高位,每年老老实实坐着收银子不好么?当朝皇帝都懒得管的事他非要插手,扰飞多少钱财,真是多管闲事!
不过任他心气再高,也搅不出什么大风浪,虽然贵为国师,但入朝也不过寥寥几年。如今庙堂三分,贾、丁二师与程、余、赵三公为首的二师三公党最大,国师党最为贫弱,左右摇摆一派居中。纵使楚藏年少成名,入朝三年也才刚刚及冠,根基薄弱,怎敌得过德高望重多年的老臣?
可笑,可笑至极!莫说楚藏手里没有他们贪墨的证据,就算是被他找到了,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出来。
虔州的夜里实在冷清死寂,还爱吹阴风,现下便送来一阵寒风,冷得徐斯牟一阵龇牙咧嘴,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加快了脚程。
底下这群人算是没有白养,知道驿馆不是人住的,便偷偷替他备了一处宅院,还有红袖添香。只是差事办得实在马马虎虎,那一个两个样貌寡淡,及不上那朵惊鸿一见的牡丹花万中之一,叫人索然无味。
还有三条街……
两条街……
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徐斯牟正欲抬脚,这时忽然听闻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侧耳细听,似乎是位年轻女子的声音。
他忙撤回脚,四处张望一番,果不其然,目光所及的路旁,垂坐着一位身着水红色衫裙的女子,似是崴了脚。
正是那朵日思夜想的牡丹花!
正值夜黑风高,铺子都关了门,四下也无人,徐斯牟大喜,撩起肥大的衣袍就奔了过去。
“姑娘,可需要襄助啊?”他蹲下身,色眯眯地谄笑着。
江令桥停下揉脚的动作,抬眼一看来人,眼圈登时就微微泛了红。
“徐大人……”
清亮的泪光在秋瞳里打着转,真真是我见犹怜,看得徐斯牟心都要碎了,连声哄着:“美人儿,我的心肝儿……这是怎么了?“
“脚崴了……”江令桥眼眶又红了几分,把脚往他那畔蹭了蹭,委屈地绞着头发,“疼……走不动路了……”
伤在美人身,却心疼得徐斯牟嗷嗷直叫:“不怕不怕,本官替你吹吹就好了。”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江令桥一蹙眉,心里不以为然。
“是这儿吗?”隔着衣物,徐斯牟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腿上。
她噙着眼泪看他,摇了摇头。
“那……是这儿吗?”掠过轻薄的绸纱,手一路摸上了她的小腿。
“不是……”江令桥楚楚可怜地应道,“下面些……”
“是……这里?”徐斯牟的手掌直接包住了女子纤细的脚踝。
“是……”江令桥点点头,疼得喘了一口凉气。
这一声听得徐斯牟有些想入非非,正此时,美人薄雾一般的云纱衣滑落肩头,露出莹白如凝脂的半边肩膀来,和半根纤细的心衣带子。
白玉的肌肤,艳红的衣带,在晦暗的长夜显得那样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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