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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这颗心脏这会儿被打上了药物,□□的很,除了胸闷难受,压根没有任何倒下的迹象。
他只能坐在这里,听着何熙怎样将他的前途一点点毁掉。
何熙是故意停顿,给他们时间议论一下的,等着说的差不多了,何熙就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证明才行,我妈的离婚证在老家呢,我户口本上父亲一栏倒是写的他的名字,可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对我,我也没拿来!”
“对了。”何熙说,“要不问问江城厂的柴三英阿姨,她认识我,我那会儿在我爸家里当了两年小保姆,天天买菜碰见她,她经常见我的。就是那会儿我不叫何熙,我叫何晴晴。”
这话的信息量可大了。
大家都知道何国强抛妻弃子,具体怎么回事,却没人知道的。
这听着何熙居然给何国强当过小保姆?
曹罗直接问:“什么小保姆,他抛弃你们后还有联系?”
何熙还没说,徐海信已经帮忙说了:“是一直没管过,两年前何熙母亲去世,舅舅为了给她找个工作,送到了何国强那里。哎,结果工作没找,这孩子在何家当了两年保姆。”
徐海信显然对何国强很有意见,压根不在意他是否听到:“你们都不知道,这丫头年纪轻轻胃就不好,过了饭点不吃就难受,吃又吃不进去多少。原先不知道,我们问她她都说伤着了,可李家待她跟眼珠子似的,来海州厂都要专门接送,明明没通电话,也要三天去一趟镇上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现在想想,可不是在何家落下病吗?”
何熙都没想到,徐海信观察的这么仔细。
但显然,这样的描述,远比何熙自己说要管用多了。
康州厂的范红军也四十多岁,也有一个女儿,跟何熙差不多大,而且康州厂和江城厂规模差不多,经常有交流,他和何国强还算是熟悉。
听到这里都忍不住了,范红军问:“他怎么能这么干?你没去找工会?”
何熙摇摇头,压根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声音里的无奈:“我哪里敢?我后妈就在工会,而且她好像跟谁都很熟悉。”
这个大家也明白,那个方美云就是老方厂长的女儿,这种领导干部家的厂子弟上班后,就找个最清闲舒服的地方安置,工会是最多的,而且何熙说的人熟也是真的。
年纪大的是看着她长大的,年纪小的也不敢得罪她,可不是人熟吗?
“那怎么又回到海州了?他赶你走?“曹罗已经共情了,这会儿声音都听着有点低沉。这不是他情感泛滥,而是两天了,何熙的能力让所有人服气。
但偏偏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居然被抛弃过,还被这样对待过。
都到了厂长主任的年纪了,都是中年人了,谁家没孩子。
这样的孩子要是自己的,那得多高兴啊多骄傲啊。
可何国强却这么对她,这就好像自己手里的宝被人仍在地上还踩上几脚,谁不难受?
何熙摇头:“没有,是他和方美云还想把我嫁给个残疾人,我害怕就拿着五块钱买菜钱,跑回家了。”
“恰好今年海州大旱,村子里缺水,我跟老师学了本事,就想到了改造水泵,然后就去了海州厂,剩下的事儿,上次都说过了。”
“不过,到了京城后,我和我爸其实是交流过的,他那天看我来了,还吓了一跳,从楼梯上摔下来,不知道有人有印象吗?后来他又来找我。”
“我以为我拿着5块钱从江城跑回家,又是个女孩子,他是关心我的,没想到他见面就骂我干了不要脸的事儿,说我靠上人了。这样的爸爸,我宁愿当没有,怎么可能认他!?”
大家可是被何国强开眼了。
都以为刚刚的虐待已经很过分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还想将何熙嫁给残疾人?自己的女儿不培养,人家有了本事,居然还泼脏水!
方兵就是个当兵的,名字跟他的性格一样,直接就站起来了:“我听不下去了,我去问问何国强,这是他干的吗?“
说完,他直接砰的一下将门推开了。
屋子里,何国强已经麻木的坐在病床上,没有什么表情了。
事实上,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干了多坏的事儿,离婚是他的自由,何熙亲妈没了他也收留了,嫁给残疾人那是方美云干的,他不知道,还有,骂何熙不要脸是一个父亲的担心。
但他知道,这些理由一句都不能说出口,没人信的,反倒是让人更鄙视他。
而他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
他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这就是个阴谋,从那封匿名信寄出来开始,他就进了何熙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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