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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四荒城。
风卷大旗,在城下呼啦啦作响。武士们整装待发,在城下组成了两个巨大的方阵。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还没有等到出发的命令,可这巨大的方阵坚若铁石,在风中纹丝不动,没有一个人动摇。
四荒城的大营统领陈嘉宁站在城楼之上,手里一面令旗,已被他攥得满是褶皱。身后的统兵和千总们全都沉默着,视线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人发出声音。阵前失帅,这对任何一个军队都是致命的打击,四荒城一万军将,已经迫不及待,要用江城的血来复仇。
陈嘉宁举起手,发出了第一道命令:“下旗。”
城楼左右的旗兵大声应是,同时左右一抽,那缚旗的牛皮绳猛地弹跳开来,两面红底陈字旗哗啦一下倾泻,覆盖了四荒城城门。陈氏是隆王的母家,凡出兵必以帝国亲王的名义打隆字旗。如今他们换了本家大旗,便是要绕开隆王,只和江城报私仇。这四荒城的将士们都是陈氏当地人,屯居在此已有五六年不曾归乡,眼下陡然见了熟悉的徽记,登时爆发了一阵欢呼,一时间钲鼓齐鸣,战马长嘶,战士们以长枪击盾,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怒吼。
“陈大人!”
喧嚣声中,几名夷人突然闯上城墙,分开了拥挤的人群。他们全都个头矮小,肤色黢黑,眉骨高耸但脸颊瘦削,脸上带着种野兽般彪悍的神情。这几个人的身手极好,说话口音不仅和邦内不同,和那些熟化的夷人们也不一样。隆字军里常有夷人往来,凡见到他们的,无不恭恭敬敬,畏惧万分。据说他们是神木林里侍奉大巫的觋灵,身上都养着九命蛊,死了也能像活人一样行动自如。谣言不可尽信,可陈嘉宁曾亲眼见到一个觋灵扒开头发,青色的头皮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半透明的幼蝎,从那以后陈嘉宁就对这些人敬而远之。他心中厌恶,却依旧转过身抚肩,对着来者深深低头一礼:“羽先生。”
一身青衣的男人长眉轻颦,大步登上了城墙。西境征伐多年,军队里多得是魁伟的武士和彪悍的将军,却极少见像他这样优雅清贵的世家公子。那一身严整的三重领以月白色内领打底,领口依次上露三分,行动间不乱分毫。他神色忧急,见到陈嘉宁只一点头,劈头便道:“陈大人未得王令,擅自出兵,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陈嘉宁沉了脸,冷冷道:“我兄长殁于江城,便是隆王殿下亲来,也阻止不了我陈氏为主公复仇!”
羽先生肃然道:“江城有翎王坐镇!大人打江城容易,却陷隆王殿下于戕害手足之罪,夷人最重兄弟情谊,若是翎王有个闪失,日后叫隆王殿下如何统率青羽?”
陈嘉宁冷笑了一声:“他翎王是手足,我的兄长就不是手足了吗?”
皇子尊贵,他纵有满腹的怨气也只能言尽于此,咬牙切齿地攥了攥拳头,不再说话。
同辈中比他年龄大的有很多,可是在他心中,只有陈少钧是他唯一的兄长。
那时候他还很小,父亲过世了,母亲便带着他回娘家讨生活。带着孩子归族的女子都是有继承权的,母亲分到了财产,却得罪了同房的舅姨们,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却全都排挤他,纵容少爷小姐们一起欺负他。母亲胆小怕事,告诉他不能得罪人,他就只好一直忍着,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他被打耳光,被推进水塘,还被人踩在脚底骂狗杂种,他都忍着,把眼泪咽到肚子里,直到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有这样桀骜的眼神,你为什么不还手?”
孩子们一下子噤声了。他抬起头,见到大哥站在廊间,居高临下,正冷冷地看着他。那时候大哥就已经开始带兵了,他是嫡支次子,自小受家主亲自教养,在他们这些同辈的小孩子们聚成一团吵吵闹闹的时候,他已经像个大人那样,穿上铠甲踏进战场。他威严又冷峻,哪怕能得到他短暂的一瞥,在小孩子们的心中都是莫大的荣幸,可现在大哥竟然亲自问他话,问他为什么不还手。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仰着头,声音嘶哑,反问:“我……我可以吗?”
大哥拢着手笑了。他踢了踢廊边栏杆,淡淡说:“一样都是我的手足,他们可以打你,你当然也可以打回去。”
手足。在这个庞大又陌生的家族里,这是第一次,有人认他是兄弟。那天他打破了表弟的头,可是孩子们不敢声张,只说是自己走路磕到。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了,原来不得罪人是种活法,一直得罪人也是种活法。不论选择哪种,命运从来不会轻饶谁,可是选择后一种,他起码可以像大哥。
像大哥一样杀伐决断,快意恩仇。
大哥一走,四荒城就全乱了。于是他对下属们说,隆王失了臂膀,大家全都难逃罪责,唯有抓紧拿下江城,把翎王带到殿下面前去赔罪,才能有一线生机。就这样他树立了个共同的敌人,把四荒城重新拢成一块铁板。出兵,唯有出兵,战争消解仇恨,战争也创造团结,战争……能为大哥报仇。
他长久地不说话,身后的千总和统兵们也沉默着,人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羽先生从众人的脸色上看出了端倪。他几乎暴怒了,厉声道:“隆王派你们来,是要你们镇守四荒城!要你们保护我!翎王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说过,不能与他为敌!”
“保护你?”
陈嘉宁面无表情,转身重新又望向了城墙外。庞大的骑兵方队已经排好了行军队形,一个个规整的方块交错排列,一直延伸到目不可及的远方,像一条钢铁洪流,涌动着呼喊着,只待自己一声令下,便是摧拉枯朽,无人能阻挡。
“保护你?”
陈嘉宁傲然扬起下巴,冷冷笑了。他玩味地咀嚼这三个字,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轻蔑:“保护你?凭什么?凭那个您不配拥有的姓氏吗?羽先生,军人只保护权力,不会保护弱者。您以为凭着夷人的那点见不得人的鬼祟把戏,就能让人拥戴一个庶子当上钟氏家主吗?您的哥哥手里有三十万大军,有几百个家族誓死追随,您有什么?敌人的保护吗?”
他失去了和羽先生周旋的耐心,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把羽先生送走:“我不知道您带着那些果果人,成天都在城里搞什么花样。殿下的秘令给了我兄长,却没有交待给我,我对您也没有义务。兄长不在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城。您请便。”
他如此不敬,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羽先生是隆王的贵宾,在殿下的军帐里甚至有不必通报就可觐见的礼遇,据说他是叛军钟氏家主钟星文的庶弟,在夷族也是很有分量的人物,后来夺权失败才投靠了九邦。如今西境已拿下大半,大家都猜测隆王要扶植羽先生做西境掌权人,平日里对他就十分客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给他难堪,大家都有些不安,却见羽先生连眉角都没动半分,一开口还是那样优雅而疏淡的语气:“大人,神启降临到四荒城,这其中的奥义不是您凭刀剑就能参透的。当年隆王殿下密宣陈将军,曾经想借我的力量给陈将军祝祷,可惜陈将军也未能参透。”
“他虽然不明白,但知道四荒城已经是神在俗世的托管,所以他明明手握重军,却只带一百侍卫孤身入江城,把大军留下守卫四荒。可您却罔顾他的遗愿,把武士们调去征伐江城,四荒空虚,谁来护卫?”
“谁来护卫?”陈嘉宁斜觑着他,突然笑了笑:“城中不是还有两千果果人吗?就交给羽先生了。把梼杌也放出来,让我看看羽先生的力量吧。”
羽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陈嘉宁不屑一顾,冷冷问:“怎么,你的力量还不足够是吗?我已经厌倦了你那套说辞,江城杀了我们的战士,他们把尸体挂在城门上,然后在下面载歌载舞!他践踏我们,侮辱陈氏的名,可我们却只会龟缩在四荒城,对自己说要顾全大局!”
大风呼啸,摧扯着旗帜,猛然发出一阵震耳的声响,打断了陈嘉宁的话。周围一片悄然无声,武士们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欢呼,城墙下,城墙上,千万双眼睛注视着他。四周只有风声,陈嘉宁知道自己的声音传不到那么远,可他还是使尽了力气,对着墙下大声呼喝:“他们高贵,我们低贱,他们是王,我们是奴隶,可我们不卑劣也不软弱!我们要去踏烂他们的头颅,把他们撕成一万片,要冲进他们的城,从每一块砖瓦上抹掉他们的姓名!如果四荒城有神,神也应该在我们的愤怒和仇恨下颤抖!出兵!出兵!出兵!”
一枚啸箭带着令旗,在长空中骤然爆发出尖利的声响,直直扎进城下骑兵们的方阵前。仿佛冷水滴进了滚油,城墙下微微一静,陡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和咆哮。战马长嘶,武士们拔出长刀,大旗烈烈振响。整支骑兵队猛然惊醒,扭曲着咆哮着,像一条巨龙,直冲向江城的方向。
大风依旧。城墙上一片纷乱,带兵的统领们拿起战刀,匆匆赶着要去和自己的队伍汇合。没有人再理会羽先生,武者们扣上头盔,系紧了铠甲,便化作一柄利刀,和夷人们擦身而过。
“陈大人!”
羽先生还想再劝。
侍卫们出手了。他们在陈嘉宁的身后,如同一道墙,隔开了所有人。一片嘈杂中,只有陈嘉宁一动不动,望着脚下这支钢铁洪流。他迎风而站,舔着牙齿,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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