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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怀里的人肌肉放松了下来,梁恩泽感受到肩膀上濡湿了一片,之后看到孝严的大眼睛里渡了一层水膜,瞳孔直直的看着他?,满满的不舍他?走,带着鼻音地说了一句:“恩泽,我刚才看到,你耳朵后边有一个小洞。”
上苍造人,确实有些人与众不同,比如梁恩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耳后就长了一个小小的洞,小时候给大夫看过,说是无大碍,不过是一个耳瘘,平时要多加注意,以防感染。梁恩泽后来游泳,还真的红肿发炎过一次:“我有独一无二?的耳管,我是独一无二?的恩泽。”
小牢头可以放重了脚步跑过来了,警惕的四处看:“时间到了,梁公子,您快跟着我出去吧。”
天牢里打过了四更,再两个时辰,天就快亮了,被关押的犯人和狱卒也全在睡觉,只有轮值的人每半个时辰巡逻一趟。
其实巡逻和不巡逻也是一样,这天罗地网,防卫森严,只要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的人,就别偷偷进来。
——不过不是人的不算。
只见一处通风口旁边似有墙上的蛛网无风自动,本来趴在网上的蜘蛛跟受惊了似的,嗖嗖嗖的离开了天罗地网的大本营,猫到墙角去了。
之后通风口上的风扇停转了,而且被拆了下去,接着一张长嘴颇为艰难的伸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两只前爪。
通风口旁边白影绰绰,如果孝严在此,就能看到是一个长长的身影正在没好气地训斥长嘴:“我说丛中笑,你不是会缩骨术,昨晚自吹穿耗子洞如履平地吗?怎么进?个通风口这么艰难?”
黄大仙丛中笑像个滚筒一样翻来覆去在口子里折腾了半天,终于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只剩下后腰困在墙里:“小祖宗,你以为我们黄大仙不老啊?我老胳膊老腿,没有年轻的时候柔软了。”
长影子正是小种?马梁恩伦,他?莫名其妙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跟酒足饭饱了似的:“哎呦,我说黄大仙,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四条腿,哪来的胳膊?”
丛中笑费了牛劲,后胯上的毛也磨飞了,皮都磨破了两块,终于从通风口钻了出来:“平时看你这个小鬼有
气无力的,今天怎么精神头这么足呢?”
梁恩伦洋洋得意:“前一阵子金主——你也知道,就是那个二?小邪孝严被抓了,弄得我没有鲜血供奉,掉顿吃不上饭了,幸亏我大哥给我带回了两手的血,太满足了。”
丛中笑舒展了一下肩膀和后腰,嗖地跳到了地上,毫无声息:“走,找孝严去,你也真是的,他?浑身是血得遭了多少?罪,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听到被这么说,梁恩伦也不好意思起来,伸出虚幻的手想摸自己的后脑,后来发现什么有型的实?体也摸不到,怏怏然的作罢了,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是个虚体的事:“倒也是,我发现自己怎么有向吸血鬼发展的潜质呢,喂,丛中笑,你一个黄鼠狼子,难道见到鸡也能管住自己吗?”
丛中笑贴着墙角,更压低了声音说话:“希望我们一会能管住孝严,仙人说已经和孝严说好了的,他?会配合我们。”
泱泱大国,有的时候,死几个人就像是风吹柳絮一样,飘飘忽忽的,人就没了,之后除了至亲,悲痛都不会留下一点。
就像一颗石头子丢进水里,轻轻的泛起一丝涟漪,之后就沉底了。
就像是诚德皇帝用罢了午饭,之后有内侍低眉顺眼的进?来,弯腰禀告道:“皇上,岳家的二?儿子,岳铮岳孝严,昨晚在天牢里,没了。”
诚德皇帝有些疑惑,他?虽然没打算把岳孝严再放出去,可岳孝严年轻力壮,才二?十多岁,也不至于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为什么?是熬刑不过吗?”
内侍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皇上,他?应该是世家贵公子出身,打小没经历过逆境,本来精神就有些问题,进?了天牢之后更是神志不清,不吃不喝的熬了六七日,昨晚上一直没有声音,牢子们不放心,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咽气了。”
诚德皇帝心中不爽,这个兔崽子心中压得秘密不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真的?”
内侍:“都凉透了。”
诚德皇帝一伸腿靠在椅背上,“咳咳”咳嗽了起来:“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岳家知道了吗?”
内侍递过丝绢:“岳尚书已经来了,说已经听
说犬子在天牢里害了疾病,没等着案子审完就死了,想求他?的骸骨回?家里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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