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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平日也是盼着的,但这会儿来的有些突然,苏玉锦有些猝不及防,脑中一时也想不起来从前的苏玉锦是如何娇柔媚态地迎接贺严修,只急急走上前,端端正正地福了一福,“二爷。”
“进去说话吧。”
“是,二爷。”
苏玉锦忙开了大门。
贺严修抬脚进了院子。
院中,是一片的绿意盎然。
丝瓜藤蔓爬满了墙头,黄瓜淡淡的黄花已是有些枯萎发蔫儿,细长的黄瓜条有了雏形,番茄正结了一串串的小青球……
贺严修任职户部,自是识得这些常见菜蔬,也知道这是寻常人家院中会常种的几样,算不得稀奇。
只是,身为一个外室,这院中不种些赏心悦目的花草,反而种了这些?
贺严修微微侧身,看了在自己斜后方的苏玉锦一眼。
苏玉锦见状,忙往前走了一步,“院中原是有些花草的,只是婢子觉得实在有些无用,便让艾草和柳妈妈种了些时令菜蔬来,平日吃着也方便。”
她是外室,连正经妾都比不上,自称了婢子二字,也算不辱没了规矩。
贺严修没应答,径直进了厅堂。
吩咐艾草和柳妈妈去收拾摊位的东西,苏玉锦安置贺严修落座后,急忙去烧水泡茶。
“实在不知二爷喜欢什么样的茶水,平日里也无需待客,便没有备过像样的茶叶,春日时艾草得了几枝桃花,婢子看花儿开的好,便摘了些花瓣,晒成了桃花茶,二爷尝一尝?”
苏玉锦端着茶水走过来时,瞧见贺严修旁边茶几上放着一只碗。
为了摊位看起来更加整洁正规,苏玉锦在买碗时,买的都是同一个花色款式,所以这只碗她一眼便能认得出来,是苏记摊位上所用的。
二爷知道她摆摊做生意,所以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玉锦先把茶水送到了贺严修的手边,先是冲贺严修福了一福,接着低眉垂首,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
“是婢子擅自做主摆摊做生意,请二爷责罚。”
贺严修端起了那杯桃花茶,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说一说缘由吧。”
“承蒙二爷不嫌,才能有幸跟了二爷,二爷待婢子仁厚,安置了住处,给了奴仆,更给了银两供婢子开销,可婢子却一时猪油蒙了心,只当自己飞上了枝头,往后能做那人上人,便每日挥霍无度,以至于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所以才不得不想些门路,去做些营生……”
“既是无钱度日,为何不写信到京中?”贺严修问。
“二爷政务繁忙,婢子不敢打扰,且自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犯了大错,也觉得不该让二爷为婢子善后。”
苏玉锦声音细小,“婢子略懂些厨艺,跟底下人商量后,便开了这馄饨摊儿,生意也还算过得去,眼下已是能够顾得住我们三人的日用……”
因为一时得意,所以肆意挥霍,待银钱花了个干净,食不果腹时,才追悔莫及。
这是寻常人时常会有的状况。
不过这种状况下,大部分人会像别人求助,并大喊一声,我再也不会了,你要相信我。
能像苏玉锦一样自己想办法去解决的,少之又少。
虽然前期有些事做的不妥,但归根结底,到是个让人省心的。
贺严修面色和缓,“知道了。”
“多谢二爷。”苏玉锦心里松了口气,“二爷午饭可吃饱了,要不要再用一些?有现成的菜蔬,做两个菜也快。”
“我还有事,便不多留了。”
贺严修起身,招呼兴安过来,让其拿了东西给苏玉锦,“这个你先拿着。”
苏玉锦见那是张二百两的银票,再次欢天喜地地道谢,“谢二爷赏。”
贺严修抬脚往外走。
苏玉锦往外送,临走到街口时,大着胆子询问,“二爷,那……”
贺严修见她眼神怯怯,满都是期盼之意,想起自己原本的用意,一句“得空会来”在嘴边徘徊了许久,思索着要不要吐出口。
“那……馄饨摊我还能接着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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