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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临柩山狩猎场(第2页)

他莫名笑了一下:“那我是谁呢?”

他没想问吴玉荣,自己也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问题,似乎只有祝引川能回答,但祝引川已经不在了。

a1说道:“你可以是你自己,祝先生。”

吴玉荣低着头玩手机,嗳了一声打断他,说道:“你看,我有小时候和他的合照。”

他把手机举到祝弃霜面前,突然讪讪道:“不好意思啊,忘了你看不见了。”

祝弃霜没在意他的冒犯,偏了点头,声音淡淡:“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同意让他顶罪。”

祝弃霜话音落下,吴玉荣的声音像簇火苗,被祝弃霜一盆水扑灭,霎时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也不好奇祝弃霜是怎么知道的。

“他都死了,我能怎么办?不管家里的人,维护一个死人的名声?”

“你也没必要想那么坏,只是一具尸体而已,把尸体让给特办部交个差,两全其美,对大家都好。”祝弃霜既然都知道了,他索性也就敞开了说。

“而且,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吴家不是我说了算,我就是个二世祖。”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吴家有钱,且不是一般的有钱,他能借着祖荫过得无比滋润,从来没想过趟不该趟的浑水,争不该争的权利。

“如果他的死是一场巧合,那他没出事,你们原本是打算怎么交代的?”祝弃霜一针见血地问。

“我不知道。”

吴玉荣脸上没有任何心虚。

“你不知道?”祝弃霜重复了一遍。

吴玉荣肯定地嗯了一声:“我不是说了吗,吴家拿主意的人又不是我。”

他沧桑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是祝引川。”

祝弃霜大脑麻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

家管事的人是祝引川啊。”

吴玉荣语气不变:“李家的小少爷没和你说吗,吴家的传承,一辈只有一个,上一个就是我姑姑。有传承的人生来注定就是我们家的家主,其他人是管不了那些事的,懂了没?所以我想管也管不了,出了事,除了祝引川自己,没人能替他担责。”

他的话完全颠覆了祝弃霜原有的猜测。

“那防空洞的事,也未必和他有关系,凭什么让他偿命?”

吴玉荣的唇线拉长,摆了摆手:“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朋友跟你说的?”

“你知道特办部为什么找上吴家吗?长溪大学地下出土的那三尊人皮神像面容特征都很清晰,颂文上的‘光明照耀,如月满天’都可以辨别出祭祀的是哪位神,祂俗世里的名字叫月光菩萨摩柯萨。”

他冷漠得不像是在说和自己家族有关的事:“吴家从解放前,就多次祭祀月光菩萨,并声称成功神降。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他们会找上门来——祝教授,我们吴家唯一有资格主持祭祀的人,刚刚好就住在事发地的上面呢,除了他,没人有资格干这种事。”

祝弃霜不想相信祝引川会做这种事,但他自己也开始不确定了,毕竟吴玉荣嘴里的祝引川,简直像是另一个人:“所以活祭是真的?”

一个教会他什么是生命的男人,真的会因为什么祭祀,杀害那么多无辜的孕妇吗?

这个答案其实是很清楚的,除非世界上没有祝引川这个人,不然不管他在哪,这都是祝引川的罪,但吴玉荣沉默了半天,还是说道:“我不知道。”

他将烟塞到嘴里,含糊道:“开导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情分我算是尽了,你宽宽心,日子继续过,实在想你哥的话,叫我声哥也不是不行。”

祝弃霜没理他胡言乱语,手支在栏杆上,半响道:“你烟抽反了,不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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