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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希坐到办公桌对面，“您离开仙途岛后剧组发生了不少事情，想跟您聊聊。”

虽然冯湘的事情解决了，但她心中还有无数个疑问。

胡烁取下老花镜，放下手中的文件。

“坐沙发聊吧，我去泡点茶。”

胡烁的办公室好像半个茶楼，不仅有好几套茶具，有各种茶叶，还有专业煮茶的工具。

杜小希如果早上来办公室谈事情，胡烁就给她泡提神醒目的茶；现在是晚上了，就给她泡了一壶清心助眠的花草茶。

“好香啊。”杜小希捧起茶杯，清香徐徐飘入空中，心情突然就安稳不少。

“小希，有什么想跟我谈，说吧。”胡烁不知从哪又拿出一盘绿豆糕，“嫌茶水寡淡的话可以配上小点心。”

“谢谢胡导，您太贴心了。”杜小希莫名想到她爸。

老爸喜欢喝茶，也喜欢给她买各式各样的点心，实力宠娃。

“我现在不饿，等会吃点心。”杜小希放下茶杯，理了理思绪，“我想跟您聊一下圈内人请小鬼请「狐仙」的事情。”

紧接着她把冯湘的遭遇同胡烁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您知道这件事么？”她问。

胡烁神色严肃起来，他眉头皱到一起，“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没想到他们隐藏得够深的啊……”

“也许是之前您只搞纪录片和一些广告制作，跟圈子里三教九流的人接触不多，不知道也正常。”杜小希说：“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我用自己的野路子将附身在丁萧身上的狐狸鬼魂消灭了。但我总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胡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比如谁帮丁萧招来的狐狸精怪，比如圈子里除了丁萧，是不是还有其他养狐狸精怪的人。”

“没错。”杜小希轻叹一口气，“如果圈子里还有人在养鬼养狐仙，岂不是还会有很多人无辜被害？”

“这个倒不用过于担心。”胡烁劝慰道：“不是每个人的身体条件都适合请鬼上身的。大多数人扛不住阴气的侵蚀，轻则大病，重则暴毙。像你这种与阴气甚至是厉鬼之气非常契合的体质，可谓百年难得一见。而且施法让鬼上普通人的身并不是像电视里说的那样简单，对身体消耗十分严重，一年最多接两单生意。这样的数字还不至于大规模害人，危害社会秩序。”

“那个帮他们做法的人是谁？”杜小希咬牙切齿，“这个人才是万恶之源。”

“这个人，的确是歹毒至极。”胡烁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踱着步子，“根据你的描述，那只狐狸应该不是自愿俯身在丁萧身上的，所以它才那么恨人类，宁愿毁灭也不愿向你妥协。”

“您的意思是……”杜小希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是施法的人强行收服狐狸的鬼魂，然后像做生意一样把它植入到普通人类身上，强迫狐狸精去完成人类的心愿？”

“恐怕就是这样。”胡烁坐回书桌，面色肃穆，手指头无意地敲打着桌面，“一般说来，请小鬼或者是精怪上身都讲究个你情我愿，达成契约之后才会生效。且无论请什么鬼魂，都有违天道，会遭到反噬，终归是条邪路。”

“我跟煤球的情况不属于这种吧？”杜小希突然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

胡烁摇摇头，“你们的情况例外。是黑猫主动选择你做了主人，它一直呆在你的手镯里，以玉石灵气滋养灵体，时不时吃几只厉鬼补充营养。然后你又能通过手镯吸收它释放出的平稳强大的阴气，这股阴气反过来会让你的身体强壮，能力进化。这也是你现在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可以说，你跟黑猫是互惠互利和谐共存的良性关系。”

杜小希看着手腕间的玉镯，一时激动到无法言语。

自己何德何能，开了如此大的挂。

以后煤球想吃啥喝啥，她统统满足。

她要更好地对待煤球这个小天使。

“说回丁萧。”胡烁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他的情况更严重，属于强行让狐狸鬼魂上身，为天道所不容。如今附身的鬼魂被彻底消灭，他遭到的反噬就会更重。大胆推断，恐怕这个人活不过三个月了。”

“而且收服狐狸鬼魂施法的那个人也会遭到牵连，跟着大病一场。”胡烁放下茶杯。

“活该。”杜小希恨恨道：“作恶多端，终究要遭报应。”

“这个人无论法力多强大，也逃不过天道的谴责。”胡烁看着杜小希，神色凝重，“这场大病会让他消耗不少元气，近一年都不能再作法。他有段时间不能作恶，也算少了个很大的不安定因素。不过小希啊，你这次搞砸了他的事情，还让他受重伤，我担心他伤好了之后不会放过你。”

杜小希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细节，眉头一拧，“难怪那只狐狸连续两次对我说不要多管闲事。敢情是那个施法的人在对我说？”

胡烁点点头。

“当时那个情况，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出手的。”杜小希没有一点后悔之色，她耸耸肩，“我反正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看着坏人害人还袖手旁观。他要报复我也不怕，大不了就像您说的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