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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但对方只是笑了笑道：“我并没有质疑你的观点，相反，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些话，所以有那么一刻思维不在线而已。”

段黎晏松了口气：“你是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一个医学生口里说出来吧？”

吴念：“嗯……有这个原因吧。”

段黎晏：“你是对医学生有多大误解？”

吴念：“不止，我可能是对理学生都有误解，毕竟我自己就是一个理学生，我就说不出这些话。”

段黎晏笑了起来：“可据我所知，物理也是一个浪漫的学科。”

吴念耸了耸肩：“大概吧！或许它真的很浪漫，只是我没有那根浪漫的神经。”

不是。

段黎晏道了句：“你也挺浪漫的。”

声音很小，但吴念还是听见了，可他装作没听见，又沉迷于欣赏景色之中。

夜晚真的很适合放空一切，两人在海边吹着风，吴念突然问了句：“所以你喜欢我，是因为你所说的那种特质吗？”

“那可不止，”段黎晏道，“你身上有很多优秀的地方，我都喜欢。”

吴念感觉自己的心跳骤停了一瞬，放在以前，他会觉得自己疯了，或是有病，但现在他选择坦然接受，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好像在渐渐偏向眼前这个人，连自己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我能问问你给自己定的期限是多久吗？追我的期限。”

段黎晏：“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答应我的时候就是期限。”

吴念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却还是佯装生气道：“你之前答应过我追不到就放弃的。”

段黎晏不认账地辩驳：“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追到你，什么时候追到你啊，万一我给自己的期限到了，又正好你想答应我了呢？而且我是答应过你，但我没答应过我自己啊！有时候内心情感的力量远高于思维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理性主义者终究还是会被情感打败的原因。”

“况且，在你答应让我追你的时候，已经注定我们两个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全身而退了，你早该知道的。”

吴念沉默了一会儿，闷闷道：“是啊，我早该知道的。”

“‘永远’这个词的含义很重，很少有人轻易承诺，但我会试着靠近这个承诺。”

吴念这话明显带着一点不寻常的含义，段黎晏听得出来，也急切地想要回问，但吴念不给他发问的机会。

“我原以为自己会沉溺于往事，再也走不出来，但你的出现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吴念稍作停顿，看向段黎晏的双眼，接着说，“段黎晏，我无数次想要逃避你的好，想对你的温柔视而不见，我也知道，给你机会可能会耽误你的一生，但我还是没办法完全拒绝你，我贪念你的温柔，我很自私。”

段黎晏静静地听着吴念对他说的话，每一句都认真严肃地对待，每一句都视为珍宝。

“小段，这样自私的我，你还愿意接受吗？”吴念发问，其实他知道段黎晏会怎么回答，但他还是想要这么问，他怕段黎晏后悔，也怕自己再一次陷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