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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院什么也没有啊!”
“他是鬼,你这么看当然看不到!”
含山激动地说着,然而她的激动猛然打住了,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侯爷!侯爷为什么没有声音!”
被她一提醒,陆长留也愣住了,这屋里又是尖叫又是追鬼的,为何白璧成无声无息?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陆长留和含山几乎同时扑到床前,齐声唤道:“侯爷!”
满庭霜月
白璧成看上去没什么事,他呼吸平稳,脉象也正常,他只是睡得很香,然而越这样越不对劲,屋里乱成一片,换了谁都会醒过来,为什么白璧成不醒。
含山拿出针包,正寻思着该刺探哪个穴位,却见陆长留以袖掩鼻道:“什么味道!香得让人恶心!”
含山忽然想起,白璧成也说过“好香”。
她立即意识到什么,一把揭开琉璃灯罩,扑地吹灭了烛火,屋子陷入黑暗,反倒衬着窗外月色更加皎洁。
“是那个瓶子,”含山脱口道,“后来我又用钗子挑了灯芯。”
“你在说什么?什么瓶子灯芯的?”
陆长留捂着鼻子,说话嗡嗡的。含山顾不上回答,先从草窝子里拎出半罐水,捞出来弹洒在白璧成脸上,如此这般洒了三四次,白璧成眉头微跳,眼睫轻颤,像是要醒来了。
“侯爷,”含山轻拍他的脸,“你醒醒。”
白璧成缓缓张开眼睛,迷糊地望着含山:“怎么了?”
含山松了口气。
“没什么,”她苦笑着说,“我们中了迷香。”
“迷香?是谁胆子这么大!”陆长留惊讶,“难道是刚刚那个鬼?”
“不是那个鬼,是我一时疏忽。”
她说着要去拿桌上的金钗,谁知桌上光溜溜的,那根金钗不翼而飞。
“我的金钗呢?睡前就搁在这儿的!”含山奇道。
“别说金钗了,快说迷香吧,”陆长留催道,“说完我帮你找金钗,肯定能找到!”
含山于是讲了自己在许小约屋里换衣服,不经意看到她保留着一个破瓶子,一时好奇用金钗取了瓶里的香膏。
“晚上侯爷在看书,因为灯芯不够亮,我用金钗拨了拨,钗尖沾着一点香膏,它在烛火里燃起来,散出迷香。”她思索着说,“所幸沾上的不多,琉璃灯又加了罩子,味道出不来,而我睡在门口离灯烛远,是以半夜能强撑着醒来,侯爷身子本就弱,又睡在灯烛之下,因此晕得深些。”
“可这香到发腻的味道,你们就闻不出来吗?”陆长留依旧捏着鼻子,“我刚靠近床边,就被熏死了呀。”
“这香膏或许是越燃越香,入睡前并没有这么香,”含山道,“而且我醒来被鬼吓得没了魂,也顾不上什么香气熏人。”
“你吓得没了魂?”陆长留呵呵笑道,“我可是被你吓得没了魂,急急忙忙便冲了过来!”
“陆司狱,为何你能听见声音冲过来,车轩他们睡在厢房,却到现在都没动静。”白璧成有些奇怪。
“侯爷有所不知,他们鼾声如雷,而我根本没睡着!”陆长留抱怨,“许家的晚饭全是萝卜白菜,我没有吃饱,因此也睡不踏实,听见叫喊声就跑过来了。”
“可我也只叫了一声,”含山回想,“那只鬼也挺胆小,被我一叫就吓跑了。”
“呵呵,早知道是胆小鬼,我就不过来!”
“那只胆小鬼长什么样?”白璧成却问。
“我迷迷糊糊没看见脸,只看见他穿着白衣裳,个子高大,披头散发的!我醒过来时,他正往我跟前凑,像在找什么。”
“是什么样的白衣裳?很长很阔的白袍子?”
“不是,是短衫,我觉得有点像,像寝衣。”
白璧成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他跑去哪了?”
“他跳窗逃进后院,这会儿只怕还在呢。侯爷,不如咱们把许照叫起来,让他带衙役进去搜!”
白璧成唔了一声,道:“许小约屋里的香膏你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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