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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每年，我都会去韩楚然的墓前放一束花。

我看着照片上腼腆笑着的女孩，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有种莫名的灵魂契合感。

我深吸了口气，转身大步离开。

前方路还长，我的人生也还漫长。

朝阳光芒万丈，月亮不会奔我而来。

宋砚辞番外

我没想到这么快再见唐嘉。

刚结束了持续五个小时的手术，我眼睛酸胀，一出门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她。

她的眼睛很亮很好看，像是桀骜不驯的马匹。

跟记忆中的那双眼睛完全不一样，记忆中的眼睛，是温柔似水，情意绵绵的。

即便我知道，韩楚然已经不在了，但我总是忍不住靠近唐嘉。

我没能实现照顾韩楚然一辈子的诺言，现在想把一切都弥补在唐嘉的身上。

但她比我想象中的主动很多。

相处得时间久了，我越发明白，她不是韩楚然。

因为韩楚然没有她那么骄傲，没有她那么不屑一顾，也没有她的主动洒脱。

我渐渐地期待每天跟她见面。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真的被唐嘉吸引了，还是因为想要兑现照顾韩楚然一辈子的诺言。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跟韩楚然的婚礼前夕，她突然发病，病情以我们想象不到的速度飞快恶化，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作为医生，我看不下去，也知道活着对她来说是煎熬。

但是作为未婚夫，我真的无法接受深爱的人离世。

直到那天下午。

一个叫做唐嘉的先天性心脏病女孩入院。

她是我接手的病人，在看到配型结果之后，我整夜未眠。

救唐嘉，我的未婚妻会死。

不救唐嘉，她们俩都会死。

我看见她母亲每天跪在病房外面，是我动了恻隐之心。

我故意将器官捐赠的协议留在了病房，故意多巡查了几间房。

我将选择权，交给了韩楚然。

即便一早就知道结局，可是当我看见她毫无血色的脸时，还是几乎晕厥。

于是，我将自己对韩楚然的承诺，全部都给了唐嘉。

直到最后，我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爱还是补偿。

我以为可以瞒着她一辈子。

就算后来，我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也无所谓。

我只希望唐嘉能好好活着。

能替韩楚然欣赏她没来得及去看的世间美好。

至于我，无牵无挂，随遇而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