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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您再不睁开眼睛,臣妾就抱着陛下走出去,让所有人都看见陛下的脸。陛下也不想容颜被天下所知晓吧?”果不其然,赵宴乱了。他深吸一口气:“孤,果真长得如此不堪入目?”南解乌:“……谁说陛下长得不堪入目?”见南解乌并未露出厌恶之色,赵宴试探着说道:“孤当年因酷似母妃,被他人耻笑。后来见过孤样貌的人都死了,孤便一直戴着面具。”他将头深深低下,颇有些自惭形秽:“真的不丑吗?”南解乌:“若臣妾说是,陛下当如何?”赵宴面色非常明显地一白,嘴唇和手指都颤抖起来,似乎遭受了莫大的打击。“说着玩的,陛下一点也不丑。臣妾瞧着比那些后妃好看多了。”赵宴嘶哑道:“爱妃没有骗孤?”“没有。”南解乌拍了拍面具上的灰尘,又将赵宴按回轮椅里。他蹲下身,赵宴还不太敢拿真面容去面对他,又是想转过脸去,被南解乌掰了回来:“别乱动。”他将赵宴的鬓发撩到耳后去,亲手为他戴上了面具。赵宴直直地盯着南解乌,几乎忘了呼吸。“现在好了。”南解乌满意地点点头,又拿了拐杖,将赵宴推出了屋子。众人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吵声,但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再次看见皇帝,众人迎上前,凑近了看,发现向来威严肃整的陛下身上脏兮兮的。下人们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同一个意思——陛下……不会、被贵妃打了吧?赵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帘垂着,却总是有意无意往贵妃的方向瞟,像是一只警惕的动物,贵妃笑脸相迎,忽然低头凑近:“陛下在看什么呢?”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立刻闭上眼睛,一言不发——那反应就像是被贵妃打怕了,所以一句话也不敢说。南解乌一边推他回宫,一边道:“陛下何故不发一言?真伤臣妾的心。”于是,后世史书记载下了这一次争吵:“懿帝与圣德皇后(时炎贵妃)争吵,情益至,大打出手,懿帝身受数伤,后亦心伤垂泪,言:‘陛下一去,臣妾当自挂东南枝,不负皇恩。’帝感怀皇后情谊,遂应允后随军出征。后谢曰:‘必整顿后忧,不负陛下也!’”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南解乌双手猛地在桌上一拍,御书房的奏折都震飞起来:“陛下不让臣妾去,臣妾也会自己骑马去。”白起也扬起脑袋跟着嗷呜叫了一声。赵宴坐在书桌后,不吭声。“对了,还有白起。”南解乌摸了摸白起的大脑袋,“我日夜训练白起,它也可以去保护陛下。万一出了什么好歹……”他顿了顿,“当然,臣妾不会让这些好歹出现。”赵宴这才说了一句:“爱妃所言极是。但随军不能携带妃嫔(),这是祖制规定≈ap;hellip;≈ap;hellip;≈ap;rdo;≈ap;ldo;祖制?陛下头天就来锦绣宫宠幸臣妾的时候怎么不提祖制?陛下册封臣妾贵妃的时候怎么不提祖制?≈ap;rdo;南解乌又是一拍桌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次所有的奏折都噼里啪啦掉了下去,赵宴推着轮椅后退半步,又是恼恨:“此时不必再议,孤不许!还有,即日起没收你所有马匹!再这样下去,鞭子也给你没收!”南解乌:“陛下岂敢!”赵宴也一拍桌子:“孤天下之主,有何不敢!”白起左看右看,哪个都不好惹,夹着尾巴逃跑了。南解乌沉默了,他抱着胸冷静下来,目光在赵宴身上逡巡,思量着对策。“无所谓。”南解乌道,“陛下此去若是不复还,臣妾当自缢于锦绣宫,不为世人所耻笑也。”说罢,他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赵宴愤怒又慌张地叫住他:“站住!孤答应爱妃便是,以后莫要再说此话!”南解乌背对着赵宴,嘴角慢慢上扬,挂出一个不怎么显眼的笑容。……是日,由大将率领的朝军整顿出发。山安坝地处高山,三面环山,一面环海,中有狭道,易守难攻。在原著中,因为左右相党派之争,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险要之地屡屡换了守将,最后一个关键的守将收受贿赂,居然就这样把塔郸军放了进去,导致东京大乱。不过,由于一些蝴蝶效应,这个地方的守将,此时换成了誉国公。庆朝的历史,也即将在这一刻改写。誉国公率领的精兵叫做关东铁骑,是一支相当精良严整、骁勇善战的部队。有他们的保护,赵宴的安危不成问题。赵宴一直以为南解乌跟着他来,便会随时随地地伴在他身边。但他好像又想错了。自从军队开始动身,南解乌就找了一匹马,自己跨上大马,在皇轿左边驰骋守卫,白起则守护在右边。而随他进轿护驾的,居然是——“陛下……”沈言深轻手轻脚掀开帐帘,尴尬地冲赵宴笑了笑。“怎么是你?”赵宴冷冷道,“贵妃呢?”沈言深:“娘娘说想骑马,就让臣来贴身保护陛下。”“荒唐!”赵宴一拍凉席,“把她给孤叫进来!否则惟你是问!”沈言深:“……是。”他又出去和南解乌提了这个想法,南解乌正看这大好山河,逛的正尽兴,一转眼看见从赵宴的帘子里出来一张沈言深的脸,当即兴致又没了大半:“让你进去就进去,本宫偏要骑马。坐轿子哪有骑马好玩?”就像他南解乌,哪有主角受香?沈言深头都大了,又探回去和赵宴重复了一遍贵妃的原话。赵宴磨牙:“孤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让她回来!否则你也给孤滚下去!”沈言深:“……”()你们夫妻打架,为什么要惩罚我?沈言深再次探出了头,这回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南解乌的马鞍:“娘娘,若是您再不出马,臣就要被陛下赐死了!”南解乌转念一想,也是,赵宴这个暴脾气,若是让沈言深惹了他,怕是还不等培养感情,就被人劈死了。于是他不得不下了马,钻进了赵宴的皇帐里。赵宴沉黑的脸色这才好转。沈言深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臣子祝君后百年好合的笑容,就要下车,结果一把被贵妃拽住:“你不许下去。”沈言深:“……?”他挣扎了一番,绝望地发现自己一个男子居然比不过一个女子的力气!南解乌微笑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世子请坐。”沈言深看了一眼赵宴,那位陛下的目光放在他们交握的手间,表情已经很不愉快了,状如乌云翻滚,海浪涌涛。
沈言深简直要叫起来了。但他终于还是没叫,并且坐在了赵宴的对面。而南解乌窝在角落里,抱着胸,一副谁都不要来接近他的架势。马车内的气氛如此沉凝,沈言深硬着头皮朝赵宴道:“陛下,按照誉国公的安排,傍晚时分,我们便能到达行宫。届时还有汤浴,可以一洗尘埃。”赵宴心情算不得多好,本不想回答。转而想起,贵妃似乎颇为欣赏誉国公父子俩才华,若是自己不同沈言深说话,等会儿恐怕就轮上他和贵妃说话了。思及此,赵宴竟破天荒回应:“可是天然形成之温泉?”沈言深点头:“正是。不光如此,那山安坝上还有一座寺庙,老百姓传言许愿很灵。只是若要许愿,便须登上九百九十九层天梯,诚心者方能到达。”他观察着赵宴的表情,曾听说这位陛下不信神佛,但此时却没有阻止,便继续说下去:“听闻,若是不诚心者,上山便是迷雾重重,艰难险阻,直至在山中迷失方向,失去性命。”南解乌闭着眼睛听他们交谈,内心不免凉凉一笑。主角受聪明是聪明,知道引出话头聊天,可他不清楚,赵宴最讨厌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正当他如此想时,赵宴却道:“若是诚心,走过那九百九十九层天梯,便能实现愿望?”嗯?南解乌睁开了眼睛。怎么和人设不一样?赵宴身体前倾,似乎对这个话题颇为感兴趣。沈言深摇了摇头:“想来也只是心理作用,有那登阶梯的勇气与决心,又何愁事业不成?”赵宴:“怕是未必。这世上多的是拼尽一切也做不来的事。”沈言深作了一揖:“陛下圣德贤明,上天感召,所求必有所应。”不出南解乌所料,沈言深和赵宴果真有不少共同话题。平心静气坐下来,聊个兵法或者四书,两人似乎能一直聊到明天去。虽说大部分是沈言深在说,但赵宴的回应比起从前对其他人的态度,也是相当难得了。()南解乌莫名一阵心烦意乱,被麦芒状的东西扎了一下似的。╳本作者奶鲨提醒您最全的《老婆今天怀崽了吗[快穿]》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想起来母妃给自己读过的小故事,说遥远的国家有位公主,她的皮肤特别娇嫩,无论隔了多少层棉被和鹅绒,只要枕头下有一粒豌豆,她就能立刻感觉出来,并且浑身不舒坦。南解乌就好像遇上了豌豆的公主,他觉得修这个马车的人一定别有居心,连带着眼前的赵宴和沈言深都面目可憎起来,似乎他们才是修马车的凶手,把他叫上来就是存心要把他颠死。早知如此,在玩赵宴的时候就应该玩够本,把那双废腿都给抽烂。这种心情深深影响了南解乌的心态,他掀开帘子望向窗外,外头烈阳正晒,崇山峻岭在眼前缓慢流走,又想道:赵宴和沈言深培养感情,自己又阻止了蒙欢强取豪夺的诡计,便能顺理成章将沈言深带入宫中,应该高兴才是。高兴……高兴……人的心情是很难控制的,南解乌强行调动情绪,只发现,“能活下来”这念头本身,也并不足以让他高兴。就像在南迦一般,每一天甩鞭子、逗老虎,或是抽打抽打那些贱人,都只是平平常常的过日子罢了,活和死也没什么两样。过了一会儿,赵宴发现他不对劲:“爱妃为何神色怏怏,可是身体不适?”南解乌倚在窗边,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陛下同臣子交谈,居然还有余心关切臣妾。”赵宴觉得他更不对劲了:“可是马车颠簸?”南解乌:“啊,是,实在是太颠簸了。不止颠簸,还分外拥挤呢。臣妾这就下车。”赵宴:“爱——”南解乌利落地从窗口翻了出去,徒留赵宴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着:“妃……”赵宴:“……”沈言深眼睁睁看着皇帝陛下原本缓和的脸色又开始翻滚起波涛,表情难以置信。他猛一偏头,病急乱投医,指着空荡荡的窗口,冲沈言深问道:“她为何总是这般不顾孤?莫非孤又哪里惹了她?!”沈言深:“这……”赵宴用力地拍着金丝软塌:“孤都让你上车了!孤甚至没有把你赶下去!孤还同你说了这许多!她居然又跑了出去!”沈言深:“……臣……”赵宴哑声问道:“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孤?”沈言深:“……”赵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孤?”沈言深闭上了嘴,任由皇帝陛下一边喃喃,一边冲着空气发火,全然没有在朝堂上沉郁寡言、杀人如砍瓜的模样,而自己根本插不上话。等赵宴怒火稍微歇了歇,他见缝插针道:“说不定贵妃只是累了,所以想出去走走。女人,总有心情不好的一天。”赵宴:“你似乎很了解女人?”沈言深:“也不算了……”没等他说完,赵宴直接下令:“孤派你定时观察()贵妃情况,再向孤汇报。沈世子,可不要让孤失望。()”沈言深:≈ap;ldo;≈ap;hellip;≈ap;hellip;3()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一瞬间,沈言深甚至想,这个国家毁灭了算了。另一边,南解乌骑着马儿,心情郁郁,索性策马狂奔,一路冲到最前面,观测山安坝的地形。同时,他也没忘同系统吐槽:“赵长珺,见义忘色之徒。”005:【不是你非得让沈言深和人家待在一起吗,自己又不高兴。】南解乌冷笑:“本宫有自己的节奏,你莫要多管闲事。”005:【呵,我以前所有的宿主都说过这话。】南解乌拉紧缰绳:“他们皆是庸庸之辈,好好跟着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005忍不住道:【若你是我的第一个宿主,我也许会上当受骗。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005了。赵宴那么喜欢你,你让他怎么和别人生孩子?你别忘了自己真正的任务,是帮助赵宴找到自己的爱情。】南解乌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在人烟中远远地看不清轮廓:“本宫不是在帮了?他和沈言深恩恩爱爱,可好得很。”005沉默了片刻:【其实有件事,在赵宴中春药那次,你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我没有告诉你。】南解乌狐疑地挑起眉:“什么事?”005:【赵宴和沈言深其实是同一体质,他也能生孩子。】南解乌:“………………?”座下马儿忽然大声嘶鸣,原来是南解乌握紧缰绳的力气太大,骏马吃痛,开始拼命地狂奔起来。沙尘飞扬中,南解乌调转马头,朝来时方向狂奔回去:“你为何不早日告诉本宫!”005:【我怕你和其他某些宿主一样,做任务不专心。因为,他们在知道类似的事情后,都只顾着爽了。】005发出灵魂质问:【你也会这样吗,贵妃娘娘?】南解乌:“……”南解乌:“本宫的事,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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