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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刚见过韩溪,韩山在她脸上看不到对命运的怨愤,只有坦然无惧。
所以现在也能这样与人坦诚,即便这一桩桩一件件,加上后来发生的事,仿佛真的在印证那个预言。
驰远震惊于韩山这比他以为的还要复杂的“背景”,又想起自己听到的传闻,忍不住问:“你武校毕业就在你姐夫身边做事了?”
“嗯。”韩山点点头,“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驰远:“怎么特别?”
韩山皱眉思索片刻:“说不上来。”
“……”驰远不甘心,“他对你很好?”
“嗯。他有手段,有魄力,是个工作狂。但对家人都很好,他和韩溪相敬如宾,对我也是如兄如父,他亲自教我管理公司的大小事情,对患病的女儿更是极有耐心。”
韩山低下头,这是他心里的隐痛:“冉冉……就是他和我姐的女儿,轻度脑瘫,神经系统也有问题,智力发育迟缓,我姐曾经提过再给他生一个孩子,他没同意。他心脏病去世走的很急,却早就写好了遗嘱,他让我照顾好他们,公司按我自己的能力经营,不要太累……”
驰远听到这里,隐隐感觉谭耀笙像是知道一切。
“只是没想到,冉冉会被余国忠盯上。”韩山闭了闭眼,“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当时没有充分的证据,我夜夜梦到姐夫……所以,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
“……”
“我没后悔。”韩山看着驰远,声音轻的像耳语,“你能懂吗?”
驰远怔怔点头,他想是个人都能懂。
只是没人真的要付诸行动,并且做的那么具体……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有几个别的监室的犯人路过,伸头进来看了一眼,见人不多又转去了图书室。
嘈杂声渐远,驰远看着韩山,心里对这个人忽然多了一重疼惜。
他想剥下他坚毅的表象,碰触他最柔软的部分,想替他分担压在他心上的担子,让他在自己的肩上有真正放松的一刻。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他说。
韩山笑了一下:“我们是朋友。”
“以后也是吗?”驰远问。
“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好。”
“……”驰远也笑起来,韩山真的很直。
他看了看那包精致素净的玫瑰糕,开玩笑问:“那你说的朋友……是什么程度的朋友?”
韩山微愣:“程度?”
“对啊,朋友还分三六九等呢,有点头之交,泛泛之交,患难之交,兄弟之谊,还有……知己,等。”
这个“等”字把韩山难住了,他眉心象征性的皱起来,没想到驰远这边还分这么细……
“你和卢光宇是什么朋友?”韩山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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