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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进了关里,周云砚先送血仙去了镇关将军府。
“你先在此处好好休息,莫要乱走,我晚上自会回来。”血仙坐在他的对面,大眼睛左瞧右看,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周云砚:“……”
“听到了。”
血仙转过脸,冲他点了点头。
“后院里有井,我刚给你舀上来一桶水,放在了后院,这里很少有人来,你若是听到了什么响动,你就变小,等我回来再说。”
放血仙一个精怪在家,周云砚非常不放心,但他接下来还有正事,不便带她一起去。
血仙掩唇打了个哈欠,道:“这是云砚的屋子?”
周云砚还在想有什么没叮嘱到的,听到血仙的话后点了点头,道:“其他的屋子还没收拾,你先在这屋歇着,别嫌弃。”
他很少回将军府,回来了也就用一用书房和他的寝室,其余的房间一直空在那里。他打算今晚先让血仙睡自己的房间,他去隔壁侧房睡。
“我喜欢云砚的味道。”
血仙说着倒在了周云砚的床铺上,长长的头发散落满床,拉起周云砚一旁的被子嗅了嗅。
周云砚:“……”
他清了清嗓子,视线从血仙脸上移开,有些不自在的道:“被褥这些日子都没洗,还是……莫要嗅了。”
“没洗才好。”
血仙将被子一拉,整个人都钻了进去,黑溜溜的眼珠微眯,看起来十分陶醉。
周云砚对血仙是一点招都没有。
说是说不了的,血仙落落大方,什么都能说出口,没说两句,他就会败下阵来。动手就更不行了,周云砚做不出对血仙动手动脚的行为。
他若是敢碰血仙一下,血仙能立刻就扑上来,把他抱满怀。
所以无计可施周少将军只能忙乱的交代几句,随后落荒而逃。
血仙饶有兴趣的看他手忙脚乱的背影,裙底伸出一根枝条,慢悠悠的抽打着床铺,就像一脸餍足的猫咪。
血仙喜欢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周云砚的味道。他用过的被子,睡过的床铺,穿过的衣服,到处都是周云砚生活过的痕迹。
从他十四岁到十九岁,血仙昏睡的五年里,没有看见过的周云砚,就是生活在这里。
躺了一会,血仙从床上爬起,拉开了房门。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简单的看过,这里真是太小了。
血仙常年在京中的将军府里穿梭,见识过将军府的广阔之后,再看这里,还不及将军府的一座院子。
虽说是镇关将军府,但原来就是个富贵人家的院子,后来被用来做将军府。在边关这吃不饱的地界,也就没人在乎那么多。
周云砚也是个不挑吃穿的,换个牌匾就当将军府了。若是周家老太君看到孙儿居然住的这么简陋,估计又得心痛了。
按理说,再简陋的将军府也得有十几名士兵严密的看守,周云砚用不着,从白日到黑夜,只需两个士兵在门前守着,来回换班。
士兵们通常也不会进到院子里来,所以血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没人知道。
见血仙出来,等候在门边的遁地虎做了个揖,他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佝偻着身子坐在门口。
血仙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把门口那块地里的死根刨出来。”
这院子里有几处花圃,里面都是死花烂根,看起来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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