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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忽然推开,冒出一个非裔少年,穿着与气质极度不协调的深色西装。黑皮肤黑眼睛,亮着口小白牙咬着根棒棒糖从窗口跳了进来。
走到跟前一手抓一个,把地上两个五花大绑已经吓得尿裤子的男人拉货似的往内室拖进去。
阿善忽然想到什么,从腰间摸出一把枪,炫耀新玩具般,用英语问容意:“我今天可以试下它吗?最新型的。”
容意起身摘了绕手腕几圈的褐色佛珠放到桌上,点头:“当然可以。”
容家有个规矩,佛门祭日皆不见血。满身杀戮的到头来最信神佛,可惜佛珠绕在掌中抡转,反而成了权欲束缚的利索。
于是,一边叩首,一边背对神明。
佛堂殿宇悬莲花幡,有僧侣朗朗诵经,两侧烛柄擎亮,檀香曛晦,众人早已候着,有种肃穆的热闹。
容意到地藏菩萨大佛金身下站定,拿帕子从容抹去落在手指上的一点灰,才接过法僧递上的香。
这双手从来干净,他也是要用这双手,为陈素准备一个浪漫的夜。
吉时到,几声浅浅枪响,无知无觉地汇入巍峨雄伟,正大慈大悲的颂响佛乐之中。
众人持香叩拜,佛像蒲团前,密密麻麻的众生宏愿跪下了几寸傲骨。
那一天其实并不算顺利,天时地利没有一条凑得齐。
她精心化过妆,却是在阴雨绵绵,寒风刺骨的倒春寒里,从拥堵的车窗望出去,静静等待着晚高峰的过去。
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陈素说不上谁更暗藏心机多一点。
在生活这条时间线上,日子更多的是葳蕤荒芜。意乱情迷,也仅仅持续在做出决定时那惊天动地的一秒。
以至于忽略,其实人生中的每一步早已暗藏预示。
堵塞的路程,车内只有电台的声音聊赖地进行着时事新闻的播报。
内环发生一起因雨路湿滑造成的交通事故,一死五伤,警员如何努力疏散道路,医护如何尽力进行抢救。
司机直接熄了火,电话里头开始跟家人唠家常。
“真是倒霉,还可能再堵一两个钟头呢……不用等我回家吃饭了……”
在前后都是车辆簇拥闪烁的红灯中,陈素从计程车出来。
十度的天气,她把包带挎在肩上,站在两头乌泱泱一眼望不到底的车潮中心微微倾身张望,如同失群的孤鸟,不知倾向哪边的天平。
雨雾迷蒙,城市的夜灯在白雾气中虚焦昏晦,路边也是阻塞造成的人潮拥挤。容意拿着手机在前方围观未散的人群里寻找。
拨打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一回头却看见陈素盈盈停驻在几尺之遥的斑马线外。
四周人头攒动,熙来攘往如同无序移动的质点,她穿着明艳的羊绒大衣,撑着伞撼在寒风里,成了唯一鲜活跳动的世界。
“大志,你冷不冷……”
手上的伞措不及防落到地上,容意把她紧紧箍进怀里时,周身扑面而来的寒气,游丝密缝地沁进陈素的肌肤里。
他出来得匆忙,只穿着件黑色的薄衫,脚下甚至还是棉质却污渍斑斑的拖鞋。
嗓音沉郁低迷,干涸的涩哑,“你说你往哪里走?”
她怔了下,细细地回答:“前面啊。”
“道路封锁,前面哪里有路,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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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两条线,一条是男女主的感情线,一条是男主家族的线。都是为了后面男女主之间身份的反差对照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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