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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第2页）
一席话说得姜燃沉默了。
她稳定了一下翻涌的情绪，淡然地对陈言道：“我和岑霁其实也没有到你说的这一步。”
“哦？”陈言语气轻快，得寸进尺道：“那样不刚好？跟我试试也不会有负罪感。”
姜燃愣了一秒。
然而就是这一秒，现场的灯光突然暗下来。
拍卖师敲着手里的拍卖锤——
“850万第一次！”
“850万第二次！”
“900万。”
现场哗然。
前台的灯光忽然转向，扫到姜燃这里，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大荧幕上出现两人的影像，陈言拉着她，仰头笑得柔情似水。
周遭安静了一息，继而响起看客们窸窸窣窣的议论。
偏偏陈言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或者局促，反而更来劲地把姜燃拉得离自己近了些。
“我挺喜欢九这个数字的，”他凑过去，俯在姜燃耳边，声音轻柔，“都说物极必反，月满则亏。但九就刚好，念起来也寓意长长久久，挺好。”
“所以，不如跟我赌一把？”
陈言语气轻松，“如果今天这颗温莎之心被我拍走，你就试着跟我交往一次。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们有缘无份，我也绝对不再提跟你交往的事。”
说完，他对她笑起来，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姜燃，此刻脑中只剩空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下面对这样的情景，她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人，竟然还是岑霁。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温宜珊会说，“很多人会为他走一百步，只要他能抬头看一眼。”
因为和陈言相比，他真不是个好情人，甚至连合格都算不上。
他大约永远不会如此坦诚且热烈地向谁表达爱意，更不会一掷千金，只求一个交往机会。
他是天上的孤月。
遥远、清冷。
不可能为了谁纡尊降贵，降临凡世。
她似乎注定了只能仰望。
“900万第一次！”
耳边响起拍卖师洪亮的唱报，姜燃侧头，看向身边依然笑意盈盈的男人，忽然就有些动摇。
也许之前她会喜欢岑霁，只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对比。
毕竟母亲过世后，她的生活太缺少安全感，才会对岑霁偶尔展露出的关心格外依赖。
所以如果换作别人，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他可能很快就要订婚了。
“900万第二次！”
拍卖师已经开始了第二次的报价。
周遭安静，所有人似乎都在屏息，等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
姜燃甚至听见拍卖师吸气的声音，他仿佛要用尽全力，唱出今晚这场拍卖会拍出的最贵藏品价格。
“900万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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