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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夜之间,风洲风云骤变。以风都为中心,东西南北的大小关隘一律封门断路,重兵戒严。往来交通立刻尽数阻绝,风洲顿成孤岛,出不得,进不得。洲内各县城的百姓也皆被星罗棋布的关卡封限在各自的区域内,彼此音讯不通,往来断绝。流言却不为关卡所限,照样沸沸扬扬地铺张开去,不知起于何处,不知如何辗转,每每相隔数十里,所传所论便已大相径庭。然而依旧有敏锐之人自两眼一抹黑的混乱中摸出了些许若隐若现的轮廓:如此严密的封锁,却不见公榜文告,不见盘问搜查,可见其争在上不在下。这不是追凶缉贼,不是御敌备战,这是变天之兆!
风都城内,答案犹为昭然。虽然城中戒严,几条主道皆不得通行,赤鹄大道以北的官城更是不准人靠近一步,可永安官员宅邸皆被重兵围困的消息仍是很快传遍了全城。有人期待,有人惶恐,有人兴奋,有人不安,可无论怀有怎样的情绪,唯有一点众人皆同,所有人都在引颈等待,等待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然而巨变没有来,该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来。像是一路指引着世事的天神忽然遗忘了人间,顺理成章的发展骤然中止,就这样莫名地悬在将发未发之刻,再不能往前一步。一日又一日,戒严仍在继续,可是没有公告,没有官员出来说话,没有人打出新的旗号代替已自城头拔下的“靖”字大旗。仿佛静止的时光中,无所适从的惶惑情绪不断膨胀,充塞着城内的角角落落。人人心头都似绷着一张拉至十成满的弓,待射之时才蓦然发觉弦上竟然无箭。一扇扇紧闭门窗后的窃窃私语,问的都是一句人人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口的话:永宁太子去了哪里?
“他真的死了?”琅江上一艘三桅三层、尖头包铁的巨大战船内,江一望松松垮垮地斜靠椅内,背脊却绷得笔直,一瞬不瞬地盯着桌案对面的楚颉沉声问道。
“必死无疑。”楚颉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中灼热的光彩,“我安排了同息师在山上,他亲眼见到李烬之被郭一海一刀劈下山崖。不必说山下俱是尖利乱石,单单那一刀,不二法下又岂有活口。”
“可是未见尸身。”江一望垂下眼,五指不自觉地握拳,不敢让蠢蠢欲动的兴奋掩盖了理智。
楚颉缓缓点点头,又摇头道:“他手下的人很快到山下收拾了,防范极严,咱们的人靠近不了,不过见到他们抬了一个人出来,容貌是没见着,只知不似活的。后来便回了风都,全城戒严,莫说人,信鸽都不易进出,我花了很多功夫才摸清一点,风都城内几大名医都各自在馆,未见传召,可知李烬之要么是死透了,要么是仅受轻伤。可我去山崖下看过,那一带无草无木,巨石嶙峋,郭一海的尸体跌得筋断骨碎,惨不忍睹,李烬之与他一同跌下,就算真的福大命大侥幸未死,也绝不可能轻伤了事。还有,”他指指江一望面前桌案上摆着的一把布满裂口,残破不堪的长刀,“这刀裂成这样,最后那下一定是劈得十足十了。缝里卡着的衣物碎片正与李烬之当晚所着相合,我找裁缝仔细看过,碎片皆出自前襟,可见那一刀的确劈中胸口。”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王爷,大哥,五弟他没机会了。”
江一望闭上眼,仰头向后靠上椅背,指节在扶手上轻轻叩着,许久不语。
楚颉见他仍是犹豫,忍不住站起来倾身凑上前去,急促地说道:“大哥,风都城内万事俱备,却迟迟隐而不发,缺的是什么,还不是昭然若揭?此时又用不着五弟亲自上阵杀敌,他但凡还有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先硬撑着出来露个脸,把风洲坐稳了再说,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徒然消磨人心,坐失先机而已。连卫昭退入暮方城都只围而不打,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大哥,如今风洲人心惶惶,不仅百姓和其他各路势力,就连五弟一党想必也是无所适从。我们要进风洲,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这局面不会一直维持下去,风都城内的太子余党不可能就这么各回各家接着过日子,五弟既死,他们必要另觅新主,这个人选,不会平白无故落到咱们头上。别忘了北边还有个七妹,叶无声遗女,永宁太子遗孀,这名头也足以号召天下。大哥这时候不出头,等七妹回来,可就未必轮到我们去继承先太子遗志了!”
“可若是五弟当真未死呢?我们拥护前太子的旗号一打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届时若是他没死,那容府基业就算是拱手让了人,未必能再有翻盘的机会。”江一望睁开眼,神情又恢复一贯的平淡,虽在发问,心下却似已经有了决定。
楚颉急切地摇头,紧紧盯着他道:“大哥,永宁太子已死是何等的机密大事,容府在风洲毕竟势力有限,你要确证,咱们是寻不出来的,难道就为这个白白放过了千载良机么?错过了这次,再要找借口进风洲可就不容易了。天下民心毕竟不在永安,太子一脉一旦立起来,咱们若不能趁势改换门庭,往后的立场可就岌岌可危了!”
江一望拿起桌上的长刀,轻轻抚着刃上暗红的血迹,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开口道:“你说的固然不错,可五弟是否已死,必须要有个答案。”
楚颉心下发急,皱着眉大声道:“大哥!风都局势一日不定,这问题便一日不可能有答案。等什么都清楚了,也就什么都晚了!”
“不可能有答案?那倒未必了。”江一望抬手示意他坐下,不温不火地笑道,“他是生是死,赵景升一干人总不会不知道,咱们想知道答案,直接从他们身上要便是。”
楚颉一怔,眼中暗光闪动,良久方低声问道:“莫非赵景升是大哥的人?”
“哈哈!”江一望畅然大笑,摇头道,“我若有这等神通,还需要忌惮五弟么?风都没有我的人,可只要有人心里有答案,我便有办法知道真相。”
楚颉皱起了眉,疑惑地看着他,摸不透他话中意思。
“来。”江一望起身向外走去,“跟我来。”
楚颉一头雾水,跟着他出门上到楼顶平台上。天空薄有阴云,长风浩浩。展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战船几乎覆盖了整个江面。无数个鲜红的“江”字在迎风飘扬的船头大旗上火焰般跳跃,高低远近连缀成片,看得人心胸为之一荡。这是容府十余年来积聚而成的强大水军,也是当日进攻风洲的主力船队,自裴初撤走,朝廷进驻之后,容府船队自也撤回琅江南岸,却一直不曾解散回到各处港口,而是聚集在端津一带,与风洲重港双龙口遥遥相望。
江一望的座船是最高大的一艘,站在三层舱楼顶端可俯瞰整个船队。平台上已有一人凭栏而立,身量矮小,长发及腰,却是一名女童。她听得身后响动,立刻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蹦蹦跳跳地扑入楚颉怀内,娇声叫道:“二叔!”
楚颉已有数月未见江未然,见她又高瘦了些,肤色极白,更衬得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灵气逼人。他蹲下身亲昵地捏捏她脸颊,心里却仍在嘀咕江一望有何盘算。正心不在焉地说笑着,江未然忽挣脱他怀抱,后退两步负手立定,似笑非笑地歪头望着他,微微嘟起嘴道:“二叔不专心哦。”
楚颉一怔,正欲赔笑道歉,江一望却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来到他身后拍着他肩膀笑道:“未然,告诉父王,二叔今日午膳吃了些什么?”
“二叔可勤快呢。”江未然笑嘻嘻地牵起楚颉的手摇晃着,口中虽在回答江一望,双眼却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今日一心赶路,没顾上吃午膳,连早膳也只啃了两个馒头,冷冰冰硬邦邦的,还冒霉味儿,难吃死了。”
她撅着嘴,脸上皱成一团,仿佛也亲口尝了那又冷又硬的发霉馒头。楚颉大吃一惊,一面吞口唾液压下被她活灵活现的表情勾得又自胃中泛起的酸意,一面心念疾转,抓住自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失声叫道:“读心术?!”
江未然拍手跳起来,欢呼道:“二叔聪明,虽不修钧天法,不也一猜一个准?”
楚颉张大了嘴,看看她又看看江一望,愕然道:“你……她……”
江一望仰头大笑道:“我容府也算地灵人杰,这已出了第三个天枢了。”
楚颉怔愣半晌,许久方忽然回过神来,睁大眼睛问道:“五弟的身份,大哥当日说是得自可靠之人,莫非指的便是未然?”
“又中了又中了。”江未然拍着手,邀功似地扬起下巴,“我自染姨那里读来的。”
“临风公主?”楚颉又愣了愣,搁到一边不及细想,先急着问道,“大哥是要未然去摸赵景升的底?”
“不错。”江一望微笑望着她,眼中满是骄傲欢喜,伸手似想摸摸她头,却在触碰前的刹那有意无意地向一边滑开,“我亲自带她走一趟风都。”
楚颉一惊,讶道:“大哥亲自去?不太冒险了么?”
“有何冒险?”江一望踌躇满志地踱到栏边,抬手指向漫无边际的船队,“风洲水师一半在朝廷南迁时跟去了永安,剩下的多半在裴初撤走时烧毁,如今能用的战船有多少?怕还凑不够百艘。琅江之上无人能与我相争,风洲的南大门完全捏在我手里,赵景升又岂敢妄动?何况,”他回头微微笑着望向江未然,语气转柔,“谁要耍花招,也得瞒得过未然才行。”
江未然笑靥如花,神采飞扬,用力点头道:“再高明的计策,骗得了天下人总也骗不了自己,骗不了自己便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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