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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三年里,他们行房的次数不多,可每一次他都极尽霸道,从不给她反抗的余地。如今也是,一个吻摧枯拉朽攻城略地,仿佛要将她一寸寸拆分入腹。
他来得太快太凶,傅知宁起初的惊慌失措之后,便没了反抗的余地,更何况他勾着她,搂着她,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在某一处略一用力,她便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意志。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每一处都熟悉,这是犯规。傅知宁心里小小地抱怨,却不由自主地揽上他的脖子。
风依然是凉凉的,气温却好像升高了不少,她彻底放弃自己,任由百里溪带她走,直到后背压在冰冷的石头上,她才勉强恢复神智,不满地轻哼一声。
只这一声,便将百里溪出走的理智唤醒,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和不知何时散开的衣裳,他艰难停了下来。
两人一上一下,在月光下大眼瞪小眼,傅知宁直愣愣看着他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膛,猜测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气氛降温,理智回归,傅知宁突然窘迫……这算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一起聊聊天,怎么就亲到一处去了?她与他的交易早已结束,这些日子也总以从前的方式相处,眼下这一吻之后,将来还如何面对彼此?
傅知宁一瞬间想了很多,脸色一会儿一变,百里溪定定看着她的脸,许久之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他似乎叹息的声音,烫得傅知宁突然惊醒,顿时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两三步跳到安全距离。
“我我我……你……”她吭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百里溪放缓了神色,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她突然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一边拢紧衣衫一边落荒而逃,像只慌不择路的兔子。
百里溪静静看着她跑远,许久才抬手轻拭她留在自己唇上的晶莹。
傅知宁一路跑回家中,进屋后便直接钻进了被子。正在打扫的莲儿吓了一跳,赶紧跑来询问:“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你先退下吧。”傅知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莲儿更担心了:“您让奴婢瞧瞧,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真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赶紧出去吧。”傅知宁坚持。
莲儿见状,只好转身离开,出去的时候体贴地为她关上房门。
傅知宁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许久才从被子里小心探出头来。
很好,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傅知宁轻呼一口气,随即又因为羞窘在床上翻腾起来……她竟然亲了百里溪,竟然亲了百里溪!那现在算什么,交易继续吗?
……什么劳什子的交易!从她得知百里溪的真实身份那一刻,从百里溪知道被发现的那一刻,所谓的交易便根本不存在了!她方才亲的,不是与她做交易的人,是她的清河哥哥,从小到大当成半个长辈一样的人!
傅知宁这一刻简直比发现百里溪身份时还崩溃,从前做那些亲密事,可以说是因为百里溪身上的毒,之后身份挑明后便不再有过,就连余毒发作,百里溪都是自己解决,没有依靠她半分,可见他同自己一样,更在意从前的兄妹之谊。
那现在呢?现在又算什么?
傅知宁头痛不已,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连喝了三杯冷水才勉强冷静。
可冷静之后,方才花林中的一切便又浮现在脑海。百里溪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石头上,若不是及时冷静下来,那现在他们或许正在……傅知宁的脸颊又开始热了。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边,不知过了多久才深吸一口气,轻哼一声倒在了床上。
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吻,她几乎一夜未睡,直到天光即亮时才勉强睡去。
可惜睡也睡得不好,连梦里都是百里溪,还突然梦到了第一次时的事。
那时的她已经与‘恩人’认识一年多了,他却迟迟没有碰过她,她便想着,也许那一晚亦是一样,结果天黑之后,他出现在房里,还未靠近她,她便听到了他起伏的呼吸声。
她心中疑惑,低声询问一句,却在下一瞬被按在床上,扯下了身上的衣裙。
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平日冷静自持的人,到了床上竟也那般凶,那般急躁,她脑子发僵,只能颤巍巍攥着床单,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傅知宁猛地惊醒,看到自己手中还攥紧了枕头,脸颊瞬间红了。
而此时此刻的司礼监,百里溪看着自己泛潮的被褥,久久都没有说话。
许久,门外传来刘福三的声音:“掌印,圣上召您呢。”
“这就去。”百里溪回神,又看了眼潮湿的床单,蹙着眉头将东西绞了,随手塞到床底。
“毛头小子似的。”他自嘲一句,脑海却浮现傅知宁散着头发躺在花林间的模样。
像一只吸人精魄的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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