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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4页）

他现在是大唐的太子了。太子就是要为皇帝分忧，而不该让阿耶担忧的呀。

李承乾捏了下李世民食指上硬硬的茧子：“我会好好听阿耶，还有夫子们的话。”

“好，那承乾能不能再答应阿耶一件事？”

“阿耶请说。”

“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阿母。”李世民揉了揉儿子的小耳朵：“她怀着身子，正是辛苦的时候，咱们不可再让她担心了。”

“好！”李承乾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可你阿耶被孔先生堵在太极宫外，又到东宫待了许久的事是遮不住的。就算瞒得住一时，你阿母也能从你大舅舅处知道，这可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

孔夫子的失态、以及阿耶的反常，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承乾望向了自家阿耶，他总感觉阿耶已经想好了答案，就等着告诉他呢。

李世民见儿子上钩，唇畔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如这样，你就说是你太过调皮，让孔夫子生气了，阿耶是特地来东宫来兴师问罪的。”

然后，他成功看到了儿子皱成一团的小脸，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

李承乾：“……”

“阿耶！”

【笑死，二凤好皮啊。】

【这么会逗儿子玩儿啊？】

【感觉二凤是看承乾装大人的样子太可爱了，才故意逗他的。】

【问题是，承乾真要这么解释吗？就不怕长孙皇后揍他啊？】

……李承乾还真的这么解释了。

长孙皇后作为皇宫的女主人，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这并非是她权欲过重之故，只是夫君上位得艰难，上皇在位时宫中的妃嫔子嗣众多，难保暗处没藏着什么魍魉心思。

即使为了家人们的安全考虑，她也不得不聚拢宫中的耳目，一力挑起皇后的大梁来。

陛下先在太极宫，当着群臣的面见了孔夫子一面，转而去了东宫一事，长孙皇后当日晚些时候就知晓了。次日清晨时分，她望着前来请安的长子，目光柔和。

“昨日，承乾可是有什么不妥？”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思考，李承乾仍没想出第三种合乎情理、又毫无破绽的解释。而在“让阿母担忧我”和“让阿母讨厌我”的选择题中，他艰难而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但对上阿母温和的目光，李承乾打好的腹稿就忘了一半。他垂下头，望着自己绣着虎纹的鞋尖，含糊道：“是儿子有错，做得不好。”

至于具体什么不好、哪里不好，李承乾没继续说——他还是不想让阿母讨厌他。

殿中一时沉寂了下来。

李承乾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一句回应。他悄悄抬头，恰对上长孙皇后的目光，似春日的柔波一般，温和而动人。

她微微一笑，既没有追问，也不曾怪罪：“这次不好，下次做好些就是了。”

李承乾乌溜溜的眼瞪得老圆。

就，就这样？

没了？

长孙皇后含笑望着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