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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我本意是随口哄他高兴，我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下，语气居然有些欣慰：你知道就好。

我们小区偶尔停了一次电，我手机正好只剩丁点电量，实在没办法，我去隔壁敲门想问问有没有电宝，借来救个急。

他不出我所料地摇了摇头。我毫不意外，叹了口气，乌漆麻黑地也不想回屋，干脆挤进他家。

客厅里闪着暖光，我仔细一看，发现是蜡烛。我走过去，啧啧叹道：你怎么还备着蜡烛？

他讪讪道：就，习惯。

我居然不奇怪，索性就在沙发上坐下，带的烛火一曳，又立好。他在我旁边坐下，我掏出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机。我有些懊恼，他瞧了我一眼，轻声道：手机少玩，对眼睛不好。

哇，真的很老干部哎。我这么想着，随口问：你平常喝水是不是用保温杯？

他愣了一下，脸迅速红了。他不解：你怎么知道？

我没回答，笑着把话题绕开了。

这个小区设施挺好的，很少像这样突然断电，还一断好几个小时。他挺呆的，我觉得不太有意思，没意思就想找乐子。我想了想，道：这么好的时候，应该找点东西来看，可惜我手机没电了。

他犹豫了一下：我手机有电，但是在黑暗的环境下看手机，容易近视。

我手一伸，嬉笑道：行了，就一次，近视不到哪去，你手机给我吧。

他把手机递给我，边递边问：那你要看什么？

我伸手去够，道：给你找几部爱情动作片来看。

这话一下子触雷了，他一下把手缩了回去，整个人往后退，背撞在沙发扶手上，一声闷响，听得我都痛。他眼神慌乱：什，什么动作片？

我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看不看，就看点电影好吧？

他手顿下来，满脸通红。我紧张地看着他，他半天才轻轻道：你少看那些，不健康。

电影没看一会，来了电，我借口回家充电，跑得迅速。我回到家关上门，叹了口气，觉得我逗的有些过分。

邻居销声匿迹一样没了消息，我后悔得不行，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敲门。这种念头折腾得我完全忘了日期，辅导员打来电话，语气不善：你打算在毕业关头被记过？

我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看了眼日期，明晃晃的星期一。我赶紧给老师赔不是，说我最近休息不好，精神不振。

辅导员半信半疑，也没太揪着这茬，嘱咐我记得准备毕业论文，又叮嘱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毕业论文四个字在我脑袋里转了又转，我眼前一亮。我抱着电脑敲开邻居的门，表情诚恳：哥，帮帮我。

邻居脸色缓和下来，数落我：你论文都不会写，还想老师给你写推荐信？

我不置可否，笑嘻嘻地揭过这页。

大四马上毕业，我并不着急找工作，毕竟成绩摆在那，我不担心没公司要我。但邻居好像挺上心的，他难得又敲响了我家门，表情沉重：来我公司吧，不然我怕没地方要你。

我张了张嘴，哭笑不得。

等我入职，才知道他原来职位还挺高。也是，又帅又认真。我托着下巴想。他成了我上司，我俩联系就比之前频繁了不少。

我经常厚着脸皮蹭他车上下班。有同事问我怎么和他认识的，我装出深沉的样子：人格魅力，吸引来的。同事笑了一下，当我在放屁。

工作刚定下来，我爸妈就打着电话催我找对象。我总是搪塞过去，但爸妈催的急，下班路上又来一个。我一不小心开了免提，我妈大嗓门，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找对象？我和你爸都退步不要求你找女朋友了，你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你怎么这么没有魅力？！

我特尴尬地掐断电话，想跟邻居解释，他目不斜视，耳朵却通红，声音很小但很清晰：有的。

我愣了一下：啊？

邻居偏头看我一眼，抿嘴道：有的，有魅力的。

我一愣，一下子臊得脸通红，心脏砰砰跳。我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这时候这么直接？

他似是疑惑，慢慢道：我都搬到你隔壁了，难道还不够明显？

——《直男朋友》奚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