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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严微入狱以后,那白色的玫瑰花,就再也没在照相馆里出现过了。
木头不在的时候,许幼怡比从前更忙碌。她要带孩子、做饭、喂奶、打扫,维护照相馆的老客户,当然还要为严微的案子奔走,请律师、补证据、造舆论,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终于拗不过九爷的盛情提议,勉强同意把做饭和打扫的工作交给他聘请的高级保姆,只是其余的地方依然不容过问,干完活就走。简而言之,许幼怡不愿意这个家里多一丝他人停留的痕迹,只能是她、呆子以及孩子的归巢。
在保姆到来之前,许幼怡花了两三天时间,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又或者说,是“搜寻”了一遍。以前严微在的时候,打扫是她做,收拾是她做,其他家务也是她做,许幼怡只需要照顾孩子就行。这个家里藏了多少秘密,其实她许幼怡自己也不知道。一番收拾下来,意料之中的,是那些枪械零件、弹头、各种款式的刀具、弓箭、望远镜等等,稍微有点令人震惊的是防毒面具、防弹背心、军用钢盔以及几套还留着弹孔的旧军装,然而最让人震撼的还是几个细长的卷筒——许幼怡费劲地把纸卷打开,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几张巨大的、高清晰度、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军用地图,其中南欧、北非、西亚战场居多。许幼怡敏锐地发现其中有些地点被人标记了大大的红叉,大概有几十个那么多,旁边还标记着日期,似乎是到访那些地点的时间,几乎都集中在民国十八年到民国二十一年之间。最晚的一次刚好是许幼怡与严微第一次遇见半年之前的时间。
许幼怡看着那阅历丰富的踪迹,揉着太阳穴想,严微啊严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心地把这些东西收好,统一锁在地下暗室,这地方是决计不能让保姆或者任何人进来的。完成这一切后,许幼怡开始收拾阁楼的房间。在严微床边的抽屉里,她看见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她见过那盒子,是之前放耳塞的,于是也没在意,准备顺手丢回远处。但拿起来的时候,她敏锐地感觉到,盒子的重量好像重了一些,好奇心使然,便打开来看。
果然,里面不是耳塞,而是躺着一根细细的手链,是用结绳编的,黄白绿相间,仔细一看,是绿色的手链上点缀了几朵黄心小白花。挺可爱的,只是不太精致,看起来制作者的手法很是粗糙。盒子变重是因为那手链是以一个银色细镯子为依托在编的,还没编完。许幼怡笑,心想难怪这段时间严微有时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没想到这呆子拿惯了枪的手,居然也可以编出这样精细的小玩意,真是难为她了。一边偷偷笑,一边在心底涌起一阵浓蜜的情意。等呆子出来了,一定要揶揄她几句。
许幼怡把手链放进盒子,本来准备放回原处,但一个不小心脱了手,盒子掉在地板上,发出叮当的声音。也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啪”地一声,盒子的夹层打开了。
许幼怡捡起盒子,然后愣住了。盒子的夹层里,似乎放着几张照片。她抽出照片,一共三张。
第一张,是严微的独照。许幼怡一眼认出,这是三个月前她亲手拍下的,外面还挂着一张镶了相框的。没想到严微自己又单独洗了一张收着。许幼怡看着照片上的严微,嘴角忍不住上扬。当时她花了半天的功夫才说服严微同意拍下这照片,但效果很好,照片上的严微是笑着的,笑得相当开心,两个甜美的小酒窝非常清晰地挂在两颊。许幼怡常说严微应该多笑笑,不然浪费了那可爱的小酒窝。但是严微每次都不置可否,最多就是敷衍地撇撇嘴角。但是拍照那天不一样,那天她说什么来着?哦对,她对严微说,你笑笑好不啦,我可是酒窝控来着!她记得严微的眼睛亮了,说,真的?然后这呆子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让许幼怡抓住这个机会,“咔嚓”一声,拍下了这难得的照片。
亏得呆子有心,把这张记录了快乐和美好的照片如此小心翼翼地收着。
但是看到第二张的时候,许幼怡的笑容消失了。
那是一张合影,大概有十几个小孩子站成两排,大多数是男孩,只有第一排的中间站了三个女孩。他们看起来年龄最多十岁出头,衣着打扮各异,但相同的是看起来都脏兮兮很狼狈的样子,好像刚刚经过了一段漫长而疲惫的旅途,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就被迫聚集起来完成这个无法拒绝的任务。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小女孩首先吸引了许幼怡的目光,那下颌线条棱角分明,一双大眼睛亮亮的,充满了野生的倔强感,嘴角轻轻地抿着,好像在忍受一些痛苦却又拼命维持不肯表现出丝毫的脆弱。就算这女孩那时还瘦瘦小小,许幼怡也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年少时的小严微。
真正让许幼怡笑容消失的是,照片上的小严微正紧紧地抓着身边另外两个女孩的手。一只手抓着一个,呵,真够忙活的。许幼怡先看向左边,那女孩年龄大些,身材也高壮一些,脸颊尖而瘦削,面色阴沉,两只眼睛狭长而锐利。右边那女孩则比严微还要瘦小,脸圆圆的,眼中充满了惊惧的神色,像只受惊的小鹿。这两个女孩是谁,是严微曾经的童年玩伴吗,为何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唉,何止是童年玩伴,许幼怡心想,她甚至对严微二十岁之前的任何生活都一无所知。
再看第三张,上面没有那么多人了,只有三个人。
站在中间的,仍然是严微,只不过是与此刻许幼怡所认识的那个呆子形象更符合的长大了的严微,高挑瘦长,挺拔坚韧,只是眼神相比小时候少了几分野性,多了几分冷静。左边依然是那个年龄大些的女孩,在这张照片上自然也是长大了,倒有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只是严微的成长速度显然超过了她,比她还高出了半个头。但右边不再是那个看起来很胆怯的小女孩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等会儿,这男子的脸怎么这么眼熟,感觉好像有点像……姜探长?那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严微以前就跟姜探长是认识的吗?
让许幼怡稍微舒心一点的是,严微没有再抓着谁的手,倒是左边那个女孩子,貌似亲密地揽着严微的胳膊,但后者显然回应得很僵硬。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三个人都穿着一模一样但款式奇怪的军装,许幼怡不记得任何一个国家的制式军装是这样的款式,自然也判断不出来属于哪方势力。
这三张照片让许幼怡愣神许久。她自己以前就说过,照片是回忆的载体,是过去的证明,一个人是不可能忘记过去的。好嘛,现在严微的过去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劈头盖脸淹过来,让她许幼怡猝不及防,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也喘不过气。
三张照片让许幼怡清醒地认识到一个事实:严微并非没有过去,只是那过去被她自己隐藏起来了。她曾对严微敞开心扉,把自己所有的过去和盘托出,但严微没有。这种略带酸涩的感觉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块木头曾经有过自己从未参与也不曾知晓的年年岁岁吗?
许幼怡再次看向那三张照片。第一张和第三张都是成年后的严微,但面容和神情看起来如此不同。第三张的严微比起现在来更瘦,神情更严肃,没有笑容,精神紧绷;相比之下第一张的严微则更饱满,更明朗,更放松,而最重要的是,她在笑。这两张一模一样却完全不同的脸,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哪一个又是面具呢?
许幼怡的目光聚焦在第一张照片上。然后她渐渐微笑起来。
在这繁华残酷的世界里,有谁能不带面具?她许幼怡在面对周衡、面对谢一范、面对所有外界常人的时候,不也是维持着冷淡而礼貌、优雅又得体的形象么?然而与严微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有与严微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毫无顾忌地透露自己的慵懒、娇憨、柔情,甚至是素颜。严微不也是如此么?在面对外人时,她总是那样冷冰冰的,严肃、机警、干净利落又不苟言笑。也只有在自己面前,那木头才会暴露出来,原来她也会傻傻地吃醋,别扭地闹情绪,她的敏感机警化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干净利落变成了值得信赖的依靠。许幼怡啊许幼怡,你又在怀疑什么呢?
看着第一张照片上严微酒窝清晰的笑脸,许幼怡再一次确认,她认识的严微就是最真实的她,无需任何怀疑。
那呆子原本把这张照片放在最上面,盖住了其他两张。管他过去干什么?
许幼怡把照片放好,盒子物归原位。
后来再去看严微的时候,许幼怡也没提起这事。她给严微读《良友》上那篇文章,饶有兴趣地看严微红了脸,自己脸上和心里都乐开了花。她没告诉严微的是,其实这文章一开始是她自己亲自写的,本来全是真情实感流露,只是王社长看了以后连连摆手,说不能这么写,起不到感化民意的效果,必须得添油加醋,就像写小说一样,写点读者爱看的人设和互动。不过几段热烈而直白的爱意表白却保留了下来,许幼怡注意观察了一下,正是严微开始脸红的部分,不免有几分满足而得意的快活。这简单的快活就可以让她再独自支撑好几天。
严微的刑期尘埃落定之后,许幼怡感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那种已知未来的空虚感与无望感一同袭来。陈律师说了,就算一切按照他们设想的方式进行,最快也要两三年,这个家才能重归完整。两三年的时间啊。许幼怡简直无法想象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两三年。
还好,她还有严莉莉。姓严是她许幼怡坚持的,而莉莉这个名字却是严微取的。是男孩哎,许幼怡抱怨说,为什么要叫莉莉。严微振振有词,莉莉这个名字,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许幼怡问她是什么魔力,严微说不知道,就是这么感觉的。许幼怡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哭笑不得,气得三个小时都没吃东西,但最后还是败在了严微精心烩制的红烧肉面前。好吧,那就叫严莉莉吧。
独自照顾严莉莉的辛劳倒还好,关键是,许幼怡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坐吃山空”。严微留下的钱和她自己的积蓄加起来其实也不少,但架不住日复一日的开销,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了两年。九爷再次慷慨地提出了帮助的建议,但许幼怡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严莉莉已经快要可以断奶了,他是个天使一样的小孩,不怎么哭也不怎么闹,喂饱了以后,把他放在严微亲手做的摇篮上,他很快就会甜甜睡去,根本不用多操心。
于是许幼怡把那台很贵的打字机拿出来,重新开始写作。王社长已经跟她打了保票,凭着她现在的名声和人气,只要书的初稿一出,马上就会有无数出版商来抢着出版。许幼怡并不想消费那些八卦轶事带来的关注,她只想好好地写一部自己真正想写的作品。这近两年来,她经历了太多太多,那些无法磨灭的回忆,那些饱满的情绪,在她开始打字的那一刻,便铺天盖地地倾泻出来。毫不夸张地说,只有在写作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己,而这命中注定般的理想事业,在爱的滋润下,变得更加意义非凡。许幼怡知道,是真正的爱与写作,才让自己变得完整。
打字机规律而有节奏的“哒哒”声像是幸福生活的交响乐。只是许幼怡此时还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幸福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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