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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
曲随的声音突然划破了他的思绪,张佑年心一惊,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不好的猜想,脚软了一瞬,差点又跌了回去。
待他连滚带爬打开门,却彻底滞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沙发上,曲随喘着气,似乎有些后怕,一只手拿刀,刀锋上有一抹若有若无的血,另一只手抓着沈桂舟的手向上举,手腕上,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划痕,正往外漫着血。
【作者有话说】
花瓶:又摔我,你清高。
小区门外,保安不给外卖小哥进。
保安:我们这里才没有叫什么沈桂舟的住户,走走走。
张佑年:兄弟,这单我帮你送,给你一千。
外卖小哥:?这是什么新型杀猪盘吗?你不会噶我一刀吧……
“捅他一刀”
熟悉的记忆窜入张佑年的脑海中。
曾几何时,他母亲的手腕上,也这样泊泊流淌出血来,顺着手腕下滑,落满一地,而他的母亲就像被闲置的人偶,眼眸无光地躺在床边,另一只手上还锁着链子。
他也是一样,站在门口,扶着门,瞪大眼睛看着满地的血,张大嘴巴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找回声音,沙哑喊道:“爸……爸爸!妈妈流血了!”
他难得从张建邺的脸上看见慌乱。
张建邺好像趴在母亲旁边说了很多话,大惊失色地挥着手,要保姆叫救护车。
他那天问过最多的话就是:“妈妈会死吗?”但没人回应他。
一阵急促呼吸,张佑年反而往后退了两步,胸膛起伏,却仍旧紧盯着沈桂舟那渗血的手腕,眼眸不肯移开半分。
“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我!”曲随朝他喊道。
帮他。帮他。
张佑年四肢犹如新装上一般,僵硬地朝前走,不仅顺拐,还差点被玄关柜子绊倒,短短几步路,张佑年不知道走了多久。
绕过沙发,沈桂舟黯淡无光的眼眸映入他的眼帘。
和那时他母亲一样,和纪忱说的一样。
沈桂舟不想活了。
因为他,沈桂舟不想活了。
他艰涩地咽了咽唾沫,没再往前走。
沈桂舟似乎不想看到他,他只是进入了沈桂舟的余光,沈桂舟便闭上了眼。
“往下看,”曲随钳制着沈桂舟的手,一边将刀子举远,指挥他,“茶几底下的医药箱,拿出来,然后接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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