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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面引发的连锁反应才是致命的。
他误以为沈桂舟抢夺了沈时疏的主控权,主动答应张建邺——就算沈桂舟告诉他,他不是主动的,可只需要张建邺说一句“沈桂舟主动的”,他的刻板印象就会占据上风。
曲越说过他有病,把自己的想法强安在他人身上,不管他人是否接受,只认定他觉得的“应该”。
“ocpd,强迫性人格障碍,注重完美,难以容忍事情不按你的期望的发展,不愿抛弃旧物,刻板固执,歇不下来,想毁掉一切控制不了的东西。都对上了不是。”
曲越说要找心理医生给他治疗。
他只觉得曲越有病,问他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直到总是紧张性头痛、背痛,吃下曲越给的药觉得好多了,他才偶尔听听曲越和他讲那些废话。
如今看来,他确实有病。
而沈桂舟就是唯一的波及者。
–
那天给沈桂舟注射药剂后,他听纪忱笑着、却又十分平淡地谈及自己曾欺负沈桂舟的往事,脸色只剩惨白。
“你到底为了什么?”他问,声音哑得没边。
“刚刚不是说过么,为了报复你。”
“那也是高中之后,先前呢?为什么要欺负他?”
“那你呢?为什么这么对沈桂舟,”纪忱说,“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对他,你也不会懂我的。”
“我误会他——”
“误会他也没理由这么对他吧,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
“你看,你自己都答不上来。张佑年,你和我是一类人,自私自利。我的理由很简单,我想把他占为己有,这个沈桂舟被你弄脏了,我要一个属于我的沈桂舟。”
“如果新的沈桂舟并不如你所愿……”
“那就再来一次,”纪忱笑,“聊完了,反正你也膈应他,把他给我吧。”
“怎么可能给你。”张佑年摸出手机打报警电话,把自己搭进去也好,至少拖着纪忱一块进去,沈桂舟才安全。
纪忱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报警,我报了。”
很快,门外冲进来一群警察,拿枪指着他喊道:“别动!把手举起来。”张佑年举起手,一脸茫然。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伤人事件,请您配合,和我们走一趟。”
纪忱立马演起来,指着他手里的注射器说道:“凶器就是他手里的那支注射器,为了不让我朋友挣扎,他还把我朋友砸晕了!”
张佑年这才发现,刚刚纪忱手上戴着手套,这下已经藏起来了,注射器上面没有他的指纹。
百口难辩,他被带走了。
家里装的隐蔽监控因为太久没开坏了,纪忱就这么脱了身。
张建邺想把他保出来的时候,他不愿,只是问:“沈桂舟现在怎么样了。”只要知道沈桂舟还好好的,他在里面待着也好。
张建邺说:“在纪忱家里,你要是担心,我把他接来和我住。”
–
浑浑噩噩回家,张佑年打开灯,整间别墅瞬间腾升起光亮,却没有一点归属感。
从前沈桂舟刚答应他在这间别墅待着的时候,每回他回来,沈桂舟总会露面。一开始是拿着今天做的小物件给他,每每被他摔掉、扔掉后,沈桂舟逐渐离他越来越远,直到站在餐桌边说,今天回来得好晚。
再后来,张佑年回家,沈桂舟不再露面,总是一个人待在二楼房间里,关着不见他。但他总归知道,沈桂舟在家,别墅也变得有生气。
但他没发觉这份安心,只看到沈桂舟紧闭的房门,只知道沈桂舟不肯让沈时疏出现,只会想毁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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