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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宗主已经油尽灯枯,难以调动内体真气,卓玉注入的真气犹如石沉大海。
陆宛点了老宗主几处穴道,转身从药箱取了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深黑药丸给肖宗主合水服下。
那药丸散发着阵阵参香,入口后香味经久不散,老宗主服下药丸,辅以卓玉真气的滋养,脸上的神情果然缓和许多。
“可以了,玉儿,收手吧。”
他见卓玉脸色苍白,冲卓玉摇了摇头。
卓玉眼眶微红,有些哽咽道:“师父……”
他们师徒二人显然要说些动情的话,陆宛见状收起自己的药箱,悄声退出房门。
实在无趣
肖宗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自然有人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这几日宗内人心惶惶,不少陆宛从未见过的弟子都从别处赶回来了。
陆宛不认得他们,但是见了面不免要打招呼,应付他们对肖宗主身体一事的询问。为了避免这些麻烦,陆宛这几日干脆不怎么不出门,窝在房中看书。
这天他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在隔壁伺候青年的张泠泠急急地走进来,脸颊微红,有些羞恼道:“陆公子,江公子非得要酒喝,奴家说不过他。”
陆宛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捏了捏眉心:“不用管他。”
青年受的是外伤,有内力护体,加上在灵鹤宗修养数日,元气已经大好,甚至可以在旁人的搀扶下勉强走动几步。
他躺着不能动的时候都能气人,现下能下床活动了更是无法无天,张泠泠是个姑娘家家,被他气哭是常有的事。
“陆公子,你还是过去瞧瞧吧。”
陆宛拿她没办法,只好从美人榻上起身,板起脸来往隔壁走去。
“如月,”陆宛还没进门青年就听出他的脚步声,隔着门板说道:“我已经能下地走了,喝点酒也不要紧。”
陆宛推门进去,看到青年就坐在桌前单手撑头盯着门外看,另一只手很无聊地敲着桌面。
陆宛走进去,在桌边站定了低头看他:“你不要总是为难泠泠姑娘。”
“怎么?”
他单手撑在太阳穴附近,抬眼看向陆宛,目光很是放肆。他问陆宛:“你心疼她?”
陆宛看他一眼,居然应了:“我不想你总是为难她。”
于是青年看他的目光更久,目中带有几分玩味:“你要是心疼她,那你就让她走啊。”
见陆宛皱眉,青年继续说道:“我是个男子,你派一个姑娘来照顾我,我心里自然不舒服。”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有些傲骨,这话挑不出错处,陆宛点点头,“那你想怎么样。”
青年微微一笑,目光在陆宛脸颊、脖颈处流连,“你问我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都听吗?”
陆宛虽然与同龄人比起来还算镇定自若,但他毕竟年轻,又被姬慕容保护的太好,心思单纯,也很心软。
按理说他救了青年,还把青年放在身边悉心照料,这样已经仁义至尽,不该放任他牵着他的鼻子走。
可他还是很有耐心地顺着青年的话说:“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我当然答应你。”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青年有些奇异地看了陆宛一眼。
陆宛也在看他,脸上脖颈上的皮肤十分细腻,还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催促他快快答话。
青年垂了垂眼,用修长的手指捏了颗葡萄,丢到嘴里连籽都嚼碎了咽下去。
咽下一口葡萄,青年才慢慢道:“我不要她,我要你来照顾我。”
陆宛有些无言。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青年,就不会反悔,所以到了晚饭时候,陆宛拦住了提着食盒准备进门的张泠泠。
“陆公子。”
张泠泠见是他,脸上扬起一个充满小女儿娇态的笑容来,“奴家炖了鱼汤,陆公子一定要尝尝。”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衫子,衬的自己面如桃花,陆宛被她感染,也不由一笑:“好。”
他接过张泠泠手里的食盒,告诉她:“泠泠姑娘,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以后这边我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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