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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4页）

警察拦着我，我嘶声力竭地向他求助。

警察看着我，眼中满是同情，叹息道：

“小姑娘，你先平复一下心情，目前来说，没有目击证人为你作证，也没有监控录像，这件事目前只能定性为你弟弟自发的就救狗行为，即便是溺水身亡，也算是自杀，不能追究责任。”

“听到了吧？浪费我们时间！”

“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很闲吗？别再来打扰我，再敢打扰我们就告你骚扰！”

两个女的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警局，甚至出了门口还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气得眼泪直流，那名警察也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姑娘，你知道，法治社会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只要找到证据，就能坐实她们的罪名，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证据是么？那我就去找证据。

不但要找，我还要组成证据链，把她告死，告她们故意杀人罪，让她们判死刑，为我表弟偿命！

3.

一连两天的打捞，都没有任何结果，姑妈两天没合眼，看上去已经非常疲惫，但还在强撑。

不巧的是，这个时候天上还下起了暴雨，就像是在倒水一般，河槽里的水位肉眼可见地上涨，消防员现在也不方便继续打捞，不然可能还会有危险。

围观群众也都早已散开，姑妈淋着雨，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全部都是水痕，嘴里喃喃自语：

“不会连个尸首都找不着吧？不会吧？静静，不会吧？”

姑妈的嘴唇发紫，眼睛里血丝密布，看得我心中疼得厉害。

“没事的姑妈。”

我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姑妈可能是因为过度疲劳，终于是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忙带着她回到家里。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来敲我家的门，是一个老大爷。

“姑娘！昨晚下暴雨，冲上来一具尸体，快去看看，是不是你们家的孩子！”

“在哪？！”

我正要回答，刚才还在床上沉沉睡觉的姑妈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们一路不敢怠慢，几乎是一路飞奔到了河边，这里已经又一次聚满了围观的群众，而且今天警察也来了，拉上了警戒线。

消防员看到我们，连忙把我们接引到警戒线以内，那里放着一副担架，用白布盖着，下面好像是有个人。

原本急匆匆跑来的姑妈，突然朝后缩了一下，她害怕，她不敢过去，不敢掀开那块白布。

没有见到表弟之前，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可如果担架上躺着的真的是他，那就真的一切都没有希望了，留给姑妈的将会是如同深渊一般的绝望。

她不受控制地又开始流泪，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这才走到了担架跟前，一名警察已经掀开了白布。

是个年轻的男孩，因为被水泡得太久有些浮肿发白，但五官面貌清晰可辨……是他。

“孩子！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啊……你不是说要去给妈妈买生日礼物吗，今天就是妈妈的生日，快拿给妈妈看看啊孩子，你别吓妈妈……”

姑妈哭得撕心裂肺，哀嚎声让河槽里汹涌的河流都变得黯然，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

再一想到那两个害死他的女孩，我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

姑妈哭得一次次晕厥过去，又一次次从噩梦中醒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都已经不是那么正常，警察连忙开始处理尸体，并且想办法安抚姑妈的情绪。

我没有再继续跟着，强忍着眼泪，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要去找到证据，为我可怜的表弟报仇，我要让那两个王八蛋为他偿命！

我回到河边，看到一个人就向他求助，希望他能为我做证人，或者是有拍到的视频，愿意有偿购买。

但大家似乎都只是看个热闹，并不想多参与这件事。

就像当日那两个女孩求救无人搭理一般，我跟这些人哭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

大家都有自己各自的生活，不想给自己身上惹麻烦。

我几乎把自己见到的，能想到的所有的人都问了一遍，但每个人都朝我挥手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