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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半亩昏沉黯淡的光线。
景文忐忑地摸黑上床,中途还砰一声撞到了床脚,疼得龇牙咧嘴。
宁栩提前给他让了半边床出来,周围安静得甚至能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那一声撞击自然也分外明显。
“嗤。”宁栩忍不住笑了出来,顿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景文的心跳得很快,在黑暗中躺下,微红着脸不甘心地说:“你嘲笑我?”
宁栩嘴角上扬:“十八岁还怕打雷的小朋友,不应该嘲笑吗?”
“不应该。”景文大着胆子鼓起勇气道,“……应该抱着我睡。”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被不要脸到了,很想对着脸抽一巴掌。
可要是不说的话,今晚估计都睡不着。
——找了一堆蹩脚的理由,不就是为了摸到床上来和他抱在一起睡吗,景文无赖地想道,他要是不抱就骚扰他,谁都别睡。
谁知,下一秒,宁栩撑起身子看向他,“你真害怕?”
对他而言,景文这人经常出其不意,干什么都不按套路出牌。虽然长得高大能打,但也可能是个怕鬼怕打雷的玻璃心,这种事情很难讲。
虽然荒谬,放在他身上也还算正常。
景文:“……嗯。”
幸好黑灯瞎火,掩盖了他脸上的心虚,这声应答模模糊糊。
正当他猜想宁栩要干嘛的时候,一只温凉的手擦过他脸颊,托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景文整个人瞬间僵住。
宁栩靠近过去,用面对面的姿势将他抱住,手从他头上滑到背部拍了拍,“别怕,我在呢。”
恰好窗外又一道惊雷掠过,闪电照亮夜空。
宁栩感受到他肌肉紧绷,于是捂住了他滚烫的耳朵:“这样就听不到了。”
这个动作他做了两次,两次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觉。
第一次是治愈,第二次是挑逗,当然他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景文只觉得一把火轰然从头烧到脚,把他焚烧得体无完肤,鼻尖萦绕着温热芬芳的呼吸,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触觉和嗅觉变得比平时敏锐百倍。
他能感知到那双手触碰着他的耳朵和脸侧,就像碰到了每一个纤细敏感的神经细胞,皮肤摩擦间引起微小的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全身,使得他耳边一片嗡鸣声。
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某处的变化——那里,石更了。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他妈,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窗外春雷滚滚,遮住了他奔腾的心跳,和粗重的气息,此时雷雨反而成了最好的掩饰。
他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失控,更为悲催的是,宁栩真以为他害怕,还将他搂得紧了点。
咕嘟。
景文的喉结动了动。
这把火烧得他浑身发烫,差点控制不住扑上去,张口狠狠咬住近在咫尺的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感觉心痒不已——是的,想咬他,咬哪里都好。
挺巧的鼻尖,水润的唇瓣,微尖的下巴,精巧的喉结,屈起的指关节……
哪里,都想咬。
哪里,留下属于他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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