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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相信。”穆云舟敛下眼眸，“在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相信了。”

季岚没有说话，穆云舟接着说，“你身上的味道真不好闻。”

他的身上，有迷幻剂残留的味道。陆远给他发信息的时间是四点二十分，六小时的药效，他至少在前一天十点以前就已经服下迷幻剂。

“那我是不是该多谢你还我清白？”季岚勾起一丝冷笑，话里也带上了三分嘲弄，似乎是在不满穆云舟刚刚对他说话的态度。

他表面装得云淡风轻，实则已经是紧张得坐立不安了。且不说穆云舟身上强大的气势让他体内动物的本能下意识想要逃避，对方那锐利的目光就像是猎鹰一般，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极了。

“你昨天晚上都见过谁？”穆云舟问。

“不记得了。”

陆远昨晚的记忆模糊不清，顺序颠倒混乱，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想不起来就算了，”穆云舟淡淡地说，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天边已经泛白，他们正朝着晨曦的微光一路驶去，“幸好事件发生在晚上，还没来得及发酵。我已经安排了危机公关，这条新闻会被当做网友恶作剧处理。”

“去我家，一宿没睡应该很累了，好好睡一觉。”穆云舟转头看他，眉目舒展，让他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不要，被拍到了很麻烦。”季岚说是这么说，上下两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他揉了揉眼睛，“你家门口估计蹲了不少狗仔，我可不想惹麻烦。”

“我在郊外新买了一栋别墅，媒体不知道。而且，你现在要是出了什么事会更麻烦。”穆云舟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我知道了。”季岚看着窗外，外面的景色飞快向后移动。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穆云舟都没有再说话。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车里陷入了沉寂。

斟酌许久，季岚眼眸低垂，悠悠开口，“抱歉给公司添麻烦了，我应该更小心一些的。”

“你的确应该更小心，笨蛋。”穆云舟一个急转弯，将车开进别墅的地下停车场，猛地踩下了刹车。

穆云舟的侧脸隐藏在黑暗里，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进季岚的耳中，“你差点就死了……”

将季岚送回别墅后，穆云舟便去了公司。虽然已经安排了危机公关，但其中还有很多关节需要他亲自坐镇打点。

季岚将自己缩进柔软的被子里，闻着卧室里淡淡的香水味，季岚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

穆云舟的品位还不错，这是秦昊最喜欢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他的头上，男人抚摸着他头发的手力度适中，就像是夏季窝在秦昊怀里的那些慵懒的午后，对方也是这样轻轻抚摸他的。

大概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季岚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星河翻涌起巨浪滔天，天空染上血色，黑鸦铺天盖地，几乎要将一切的光芒吞噬。忽然，有一束光破开天际。恍惚间，一个英武的身躯，身披银甲，从天边踏云而来……

季岚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窗帘拉开，夕阳余晖照进床上，有些刺眼。季岚抬手想挡住那恼人的光线，口中无意识地发出些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