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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有没有问题,周窈不知道,她不是太医,但瞧着众人手忙脚乱地进进出出,就知这事不简单。
周窈随手拉住一个宫人,找她借了根银针,拿出自己悄悄用帕子包着的一块沾了茶水的碎片,伸出银针试了试。
许是有些毒刁钻异常,碰到银不会起反应,等了好半晌,还是没变化。
或者这银针,是假的?还是不够纯?
周窈静静坐在外间,瞧见太医过来了,也只是看一眼,没有跟进去,直到外头传来一声。
“皇后驾到!”
周窈眉头挑了下,缓缓起身,就见皇后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快步走进来,瞧见周窈时微皱了眉头,问她为何在这,太后如何了。
就在这时,太医从里间出来,脚步匆匆地迎向皇后:“微臣见过娘娘。”
“免礼,太后呢,怎么样了?到底是何问题?”
“太后口唇发绀,面色呈乌青,似是中毒之症,但具体中的何毒,尚不明确,臣已经开了解毒丸给太后服下,但想要彻底根治,还是得找到毒源,对症下药。”
末了,太医又补上一句,“微臣已经查验过了,太后引的那杯茶水并无毒,想必是碰了别的东西。”
话一出,皇后面色稍显凝重,转着眸子扫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回到周窈身上。
“太后毒发时,你与太后相处的时间最久,你来说说,太后这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无从查证的情况下,皇后只能从跟太后接触最多的人入手,若非顾及到周窈的身份,直接把人带到慎刑司审上一审,也是合乎规矩的。
皇后自以为对周窈已经格外宽容了,但周窈显然不这么想,关键是她也没什么可交代的话,因为她自己都是懵的。
“太后这毒,”在皇后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周窈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蹊跷,我是没看懂的。”
皇后不由笑了:“你和太后在屋子里说了那久的话,太后有何异常,你就不曾察觉,还是故作不知。”
这话说得就有些针对的意思了,至少周窈听来不是那么顺耳,她也笑:“不若皇后问问端茶进来的宫女,她进来时,太后有何异常。”
“本宫问的是你,你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是想转移什么,还是掩盖什么。”
皇后并不想放重话,但作为后宫的管理者,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恩要施,威也要发,不然何以御下。
“朕看皇后又是想逼问出什么。”
皇帝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皇后冷不丁地听到,惊愕了下,倏地转身,对着皇帝盈盈一拜。
“皇上来了,怎么不着人通传一声。”
“太后出事,朕哪来的心情等人传了再进来,不比皇后还能在这磨蹭半天而不进去看看太后如何了。”
三分戏谑,三分讥讽,更夹着数落的意思。
皇后心头一冷,喜欢与否,爱重与否,当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此时的皇后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她垂眸道:“臣妾这就去看看太后。”
说罢,人已经似一阵风飘了过去,目光朝前,再未从旁落过。
周窈立在原地不动,周谡走向她,她仍低着脑袋,纤长的眼睫毛乖顺垂下,又长又密,姣好恬淡的少女样儿,哪里像个已经当娘的人了。
“叫你少来这里,你不听。”周谡压着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斥。
他那时正在跟几个老油条斗法,势必要将他们兜里不干净的油水刮个干净,听到太后出事,周窈也在现场,当即也没心情再与几个老家伙扯,把人全都打发了,急忙忙往后宫赶。
就怕这小妇有个闪失。
男人的紧张,从他握着她的手亦能让她感受到,声音也柔了不少,“太后召见,能不来,说又想得到呢。”
太后在自己的宫里,也能出事。
就在这时,薛嬷嬷从屋里走出来,她与太后主仆情深,最担心的太后反倒是她。
皇后在里面,周谡就不过去了,召来太医询问一番,又把薛嬷嬷,还有送茶的宫女全都叫到跟前,让她们把烹茶,送茶的前后过程说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薛嬷嬷仔细想了想,太后的所有吃食都是她亲自把关,煮好后自己也会倒出一点先尝尝,且她确实是吃了酸枣才闹肚子里疼的,与茶水无关,而且太医也说了那茶水无毒。
既然茶水无毒,那么就不存在宫女中途调换了的可能。
太医听到这,又问:“太后有没有吃别的奇怪的东西,又或者近几日有吃过平时没吃的食物?”
薛嬷嬷仔细再想,好像也没有,她本身就是细致人,绝不允许有任何风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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