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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一场硬仗(第1页)

向前看,向我看。司明明带一个职能团队,不停解决人和流程的问题。她清楚地知道:在一个协作的团队里,必须统一目标,必须有合理的行动方案。她允许下属各有风格,但团队必须融合。在她和苏景秋的婚姻里,他们两个看起来毫无相近之处,所以他们要融合;他们毫无目标,所以必须建立目标。当司明明带着目的性亲吻苏景秋的时候,她看到郑良朝这里看了一眼。司明明是聂如霜的女儿,聂如霜生平最喜欢“找事”,司明明自然也是。她喜欢将一团乱麻理顺的成就感。譬如此刻,她的婚姻是一团乱麻。她不能就此等死。而苏景秋还在愣着,司明明坐回去看向窗外。郑良身边的同事忙转过脸去,司明明知道,明天开始,公司会有关于她新的情感流言了。内容她也猜得到:火速晋升的零度人换口味了、攀高枝了、开始找富二代接盘自己的人生了。她在桌下踢了苏景秋一脚,对他说:“打起精神,该干活了。”“干什么活?”苏景秋强忍着擦嘴的冲动,语气并不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司明明决定跟苏景秋摊牌,她开始推心置腹,她向来如此游刃有余:“我知道我们对这场婚姻都无所谓,我是为了体验,你是为了…我猜是为了跟谁较劲。不管怎样,咱们结婚了,就绑到了一起。虽然是以游戏的心态开始,但游戏体验也非常重要。不如就一起努力通关。”“试想在漫长的人生里,如果不能跟爱的人结婚,那么跟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结婚也是不错的选择。你和我,是有能力成为志同道合的人的。我们的婚姻未必会比别人差。”司明明说完又重复了最后一句话:我们的婚姻未必比别人差。“别人”一字,她加了重音。像在苏景秋心头凿了一下,又像对他进行了当头棒喝。司明明太擅长说服别人了,在她过往的职场经验中,只要她坐到那里,经过细致的观察和思考后,谨慎开口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人。或许是她的理智赋予了她这样的能力,又或许她内心比看到的更细腻。总之,在这个傍晚,在她相过亲的餐厅里,她胡乱结婚的对象就坐在她的对面,也没能逃过她的语言煽动。苏景秋投降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吧。”他说:“你说得对,反正跟谁都是过日子。”“那你不能这样说。”司明明说:“你运气好,你的结婚对象不错。”苏景秋也没听到过有人这样笃定地夸自己,被她逗笑了。郑良的背影已经迷糊了,他被亲吻的那个瞬间就想:人这一辈子,总有不可得。他有种认命了的念头。他的妻子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苏景秋和司明明在此之前,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一场婚礼。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意外,一人都不想在为此费什么心神,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婚姻带着复杂的社会属性,它很难成为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总会无可避免地牵扯很多。司明明因为怕聂如霜持续搞事,又迫切丰富结婚的体验,在节完整章节』()”苏景秋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看起来很老成很正经,却有那么多歪脑筋。他心一横,捏住她手,跟她较劲:“就摸了怎么着!”司明明反手握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拉到嘴边,作势要亲他手背。她太会拿捏苏景秋了,知道他洁癖,就不时治他一治。果然苏景秋猛地抽回手,骂她一句:“司明明你忘吃药了是吗?”司明明手又放到小屏幕前,对他说:“你再动试试。”“我不爱听那破玩意儿!那是什么东西啊!你听听打热线的有一个正常人吗?”“这个社会谁能保证自己没点病啊?”司明明跟苏景秋拌嘴:“你没有病吗?你洁癖。我没有病吗?我焦虑。”苏景秋闻言又看她,再看她的手,知她不是开玩笑。大家都看起来阳光明朗自在,但大家都有病。有些人是隐疾,不便为外人道;有些人病在表象,一眼可见。这样一想,那些打热线电话的人或许病得还轻点儿,至少还有倾诉的本能,还有一个发泄的渠道。今天的电台里讲的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女孩儿一边讲一边哭,她跟男朋友大学开始相恋,考研后一个去了呼和浩特一个去了重庆,女孩攒的所有钱都用来坐硬座火车,只为了看心上人一眼。上一周,女孩想给男孩一个惊喜,在没通知他的情况下去了,发现男孩还有一个女朋友。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女孩自杀了,被救了。她觉得自己不完整了。操。苏景秋忍不住骂了一句,指着屏幕问司明明:“你每天都听这些破玩意儿吗?”“对。”“这玩意儿有什么可听的?比谁更惨吗?”“便于总结经验。”司明明逗他。“什么经验?”“不要试图给别人惊喜。”…苏景秋听那故事本来就心梗,听她这样说就不住点头:“行,行,司明月,你太牛逼了。”“你说脏话。”“牛逼和傻逼都不是脏话!”苏景秋说。司明明转身看他,看到他被那故事气红了的脸,就觉得这个人是有点意思的。他的面相是个十足的大渣男,却被另一个渣男气着了。所以他心中是有正义感的吧?司明明想起陆曼曼对苏景秋的评价:优于99的男人。陆曼曼可是很少这样评价男人,到现在在她心里白杨都是垃圾。“看什么看!”苏景秋动手将司明明脸扭向前方,警告司明明:“你少打我主意,你是不是跟你妈说过什么?她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司明明倒是一派坦然:“我抽屉里有个情趣小用品,是()我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拆的快递。我猜她可能对我的性生活感到好奇。又偏巧你出现了(),我们结婚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的好奇达到了顶峰。”这些话哪怕是苏景秋这样粗枝大叶的男的都很难这么自在地说出口,他听得快要脸红了,打断司明明:“你不用跟我说这么细…”“你不是也看到那个小玩具了吗?”“司明明!”苏景秋吼她:“你给我闭嘴行不行?”“怎么?你们男人成年后不能讨论性吗?”…苏景秋快要被司明明气心梗了。她在他面前一点都不矜持,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话!最令人惊讶的就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轻佻或色情的意味,像听一场学术报告,人不会有旖旎的念头,但就是会不自在。苏景秋自诩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他从不在异性面前说这些,有时跟好兄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也只是因为嘴贱。这漫长的堵车终于恢复行驶了,电台里的姑娘还在哭着,苏景秋松了一口气,聚精会神开车,刻意忽略姑娘的哭声。到了地方,谈好合同,苏景秋交完钱看到司明明给他转了一半。他问司明明:“什么意思?”“婚姻本来就是合伙关系,现在咱们一人投资一半,降低彼此的沉没成本。赔赚概率都一样,对你我都公平。”很好,这套理论很好。苏景秋懒得跟她掰扯,点了收款。又嘴欠问:“什么都a?”“可以。”“那我把水电煤气账单给你。”苏景秋凑到司明明跟前,大眼故意一瞪:“a到底!”司明明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反应不会骗人,苏景秋发现司明明这种人只能打她有准备的“仗”。他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又趁她不注意一步到她面前,司明明又以弹射的姿势向后一步。“吓死你!”苏景秋洋洋得意:“收拾你可太容易了!”司明明抚着心口决定暂时休战,跟着店员去试衣服了。雪山婚礼准备两套衣服,一套有当地风情的服饰,一套简约白纱。司明明想起张乐乐结婚前去试礼服,翘着手指捏起白纱,小心翼翼地转圈。有人说“女人一生总要穿一次白纱”,那时的张乐乐也这样说。白纱圣洁,姑娘美丽,恰如美好的爱情。

白纱着身那一刻,张乐乐的眼中泛起泪光,看着镜中的自己说:“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幻想这一刻了。”少女多情,对爱情的憧憬由青春期开始,穿过十年岁月,终于穿上了白纱。司明明试图共情当时的张乐乐,学她一样在镜前捂着嘴,缩起肩膀,但无论如何她都挤不出一滴眼泪来,都是徒劳。外面的工作人员喊她:“出来让新郎官看看,哪里不合适我们还能微调。”司明明没有回应,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苏景秋也是。他们心理都没有什么波澜,都把这当成一种任务,能快点完成就快点,千万别再给自己找事儿()了。但好歹婚礼的事情算定了,于是各自通知自己的父母。()王庆芳这个暴脾气,在听到只有双方父母参加而且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时候,深呼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问苏景秋:≈ap;ldo;你在跟你妈开玩笑呢吧?≈ap;rdo;?姑娘别哭提醒您《明明,明明》节+完整章节』()“没开玩笑。从简。”苏景秋答。“你可以从简,这些年你妈随的份子可不能从简!”王庆芳心疼自己那真金白银随的份子。面对母亲的震怒,苏景秋很是淡定,耐心安慰她:“我们可以请客吃饭的,王总。”王庆芳正在气头上,不吐不快,在电话里将苏景秋骂个狗血淋头。苏景秋呢,乖乖听着,不时回应:“骂得好、骂得对、你真是我的好妈妈。”“那亲爱的妈妈,你如果消气了,我能去工作了吗?”王庆芳骂够了,气出了,觉得单独请吃饭也不是不可以。刚好她想去新疆有一段时间了,这不碰巧了么!“公费旅游”的机会来了。最后又骂了几句才鸣金收兵。挂断电话后的苏景秋靠在沙发上,犹如被抽了丝,整个人都觉得累。司明明看了眼时间,问他:“你不上你的夜班了?”苏景秋太累了,他懒得动了,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不去了。你不睡你的养生觉了?”“得睡。”司明明准备起身洗澡的时候,又泛起了坏心眼儿,慢慢朝苏景秋靠过去。苏景秋躲了两次,最终到了沙发边上。不耐烦地踢她:“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滚蛋!”司明明看着缩手缩脚的苏景秋,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又朝他肩膀靠了靠,压低声音说:“老公,晚上一起睡吗?”“我保证不碰你。”司明明举起手发誓,看起来很虔诚。“你这一百万年薪怎么赚到的?不是,你脑子这么奇怪,你怎么赚到一百万年薪的?”“确切地说,不到三百万。”司明明认真道:“还有股票呢!”她并非在吹嘘,但在苏景秋听来就很刺耳。想到自己每天白天黑夜连轴转,收入也没比她高多少。这样一想,悲从中来,双目濡湿,很是委屈:“睡一宿你给我多少钱?”他也是在开玩笑,想包养他的富婆出手可是大方了。若非他正直,现在应当也在京城小有名气了。苏景秋可受不了这个,他要花自己站着赚的钱。也算有气节。“我不太知道行情。”司明明当真认真思考起来,苏景秋“当”一下敲了她脑袋一记:“你少做白日梦了!”落荒而逃。回到房间打了会儿游戏,一看时间,刚晚上十点。夜晚如此漫长,而他无心睡眠。司明明在他隔壁冲澡,水声隐约传到他耳中。他许是身体空太久了,此刻借着那水声开始有了不可控制的想象。闭上眼睛就是司明明弯身穿高跟鞋,好看的臀线扰人清净。苏景秋在床上重重翻了个身,塞上降噪耳塞。耳朵堵上了,想象无法隔绝。毫无意识之下,被子也朝他腿间跑。烦死了!苏景秋坐起身来,听到司明明敲他门。()“走开!”他说:“别招我啊!我现在心情不好。”()可司明明还是敲,那敲门声一下一下,明明缓慢,却像在他心中擂起急切的大鼓。▅姑娘别哭的作品《明明,明明》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苏景秋,我需要你帮助。”“苏景秋,快!”“苏景秋…”苏景秋气急败坏,跳下床,一把拉开门:“帮什么帮!帮你玩你的小玩具…”苏景秋顿了一下,那个“吗”字才出口。司明明站在他门口,裹着一个大浴袍,头发还湿着,滴滴答答落着水。她痛苦地托着自己的腰,面色惨白。“你怎么了?”苏景秋忙上前看她胳膊,上面肿了起来。“我摔倒了。”司明明讲话声音都在颤着,太疼了,疼出了汗,但她没有哭。她不爱哭,也哭不出来。按照从前的做派,遇到这种事,她会忍着疼打120,自己去医院。但今天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就有了惰性。苏景秋没让她失望,单手扶着她对她说:“你别给我乱动啊!”然后打了120。等120来的时候他查看她的疼痛情况,从她手托着的腰部开始,手掌轻按上去微微发力,问她:“疼吗?”司明明点头:“好疼。”他的手又移到她后背:“疼吗?”司明明想了想:“疼。”又向下到她脚踝,示意她慢慢走动。他的手好热啊,为什么他的手这么热呢?司明明缓慢走了一步,哎呦一声,他忙起身接住了她。苏景秋打趣地想:完蛋了,这么严重,别是要高位截瘫吧!司明明呢,要求苏景秋把她扶到房间,指挥他为她找衣服。拉开衣柜,里面是黑白灰的天堂,夹杂着几件跳色的正装连衣裙。苏景秋勉强翻找出一件阔领居家裙丢给她,而后自觉转过身去。司明明其实好些了,但她骑虎难下了,只得继续演,胳膊一抬就哎呦一声。衣服都换不了了。苏景秋脸快扭到脖子后了,摸索着在她的冷静指挥下帮她穿衣服。“套头。”司明明说。他的手就撑开领口套进她的头。“左胳膊。”司明明又说。他的手就扯起左衣袖找她的胳膊,碰到她滑腻的手臂,他的手腾地闪开。好不容易穿一多半,司明明却说:“没穿内衣。”婚姻是修行吗?是吗?苏景秋快要被折腾死了,将左衣袖脱下来,拿起她的内衣。依他看,她不穿内衣也没什么。跳上床到她身后,手伸到前面,眼睛紧闭着,为她套上内衣。他什么都没看到,暗暗盛赞自己真是个圣人。为她系扣子的时候,指尖翘着,发誓要将自己柳下惠的形象维持到最后。司明明忍不住哧一声,又马上憋回去。苏景秋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打个喷嚏,憋回去了。”待他们穿完衣服,120来了。这一晚在医院折腾的狠,拍片问诊一套都全了,最后医生说:“没事儿,回去吧。”“她疼得动不了。要么再看看脑子?有没有震荡出血什么的?”苏景秋说()。“片子在这。”医生指了指片子,又说:“回去吧!”苏景秋又问医生:“要不要住院啊?”“不需要。”“那不行吧。”医生看他一眼,大概是想说“医院给你家开的啊?”,但忍住了没说。司明明这会儿有些心虚了,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摔坏了,穿衣服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么严重,下救护车的时候不适感已经消失大半了,这会儿,她全然没有不适感了。“要是不放心,就再观察下。”医生最后这样说。那还是观察一下好。苏景秋将司明明扶到外面的椅子上,让她坐着休息。而他跑去取药,顺道又去问了下医生如果有不适该怎么处理。他自始至终都没怀疑过她。司明明坐在一边看苏景秋跑来跑去,他的花臂花腿在急诊格外惹眼,别人都躲着他。好像他是因为寻衅滋事受了伤才来急诊一样。苏景秋显然习惯了这些目光,他忙活他的,完全不受影响。司明明又发现了自己老公的新优点。他虽然看起来粗犷,但很懂照顾人。你看他那么讨厌她,但她“受伤了”,他跑前跑后。无差别对她好。这个人的心肠不会坏到哪去的。司明明就那么一直看着他,她有一种类似于交到了新朋友的感觉。她朋友不多,别人对她敬而远之,现在身边有一个人,名义上是家人,实则是合作伙伴,相处了个把日子,竟磨合出了一些质朴的情感。回家路上,苏景秋骂骂咧咧的,司明明充耳不闻。等他骂完了她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混过社会啊?”…苏景秋一时无语,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花臂上,才恍然大悟:“你说纹身?”“对。好多人把你当坏人。”“关他们屁事,闲出屁了。”苏景秋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是为司明明解惑:“这只是一种喜好而已,都上升不到文化。而且纹身的时候,痛爽。痛爽你懂吗?”司明明摇头。“料你也不懂。你一个老古董,懂什么?”“所以是追求刺激?”“追求我高兴。”“我劝你好好说话。”司明明板起脸,苏景秋撇撇嘴。苏景秋当然知道自己的花臂花腿会给人留下什么糟糕的印象,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喜欢纹就纹,他坦荡活在这世上,不是活在别人的目光里。别人的目光于他而言毫无用处。“你根本没摔坏对吧?”苏景秋问司明明。他是在医生看他那一眼后明白的,这可能是一个乌龙,司明明根本没受伤。司明明松了口气,诚实说道:“开始以为自己摔坏了。对不起啊,毁了你的夜晚。”“没事就好。”苏景秋看她一眼,拍拍她肩膀:“没事就好。有一个瞬间我以为你高位截瘫了。”司明明料想的震怒并没有来,她的新婚丈夫在庆幸她没摔坏,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甚至在她下车的时候他仍旧为她拉开车门,扶了她一把。见她吃惊,就说:“还是小心点。毕竟正常人也不会在浴室摔那么狠的跤。”司明明快要痛哭出声了。她觉得自己选老公,就像随便抓了一张彩票,那彩票可能白花钱,也可能中个小奖。然而现在在她看来,她至少对上三个数了。这个男的,这个有花臂的男的,竟然拥有这么稳定的情绪,有这样的江湖道义,和这么好的心肠。呜呜呜。司明明心里的那个小孩在呜呜呜,她好感动。这一晚没剩几个小时了,苏景秋累坏了,进家门就倒头大睡。而司明明则在手机上写:老鼠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点不怕家里的猫。她儿时的晚上,那小老鼠在外面盗粮。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一个晚上,终于忍不住,借着如水月光下了地。小小的她披散着头发,穿着小短裤,小脚丫踩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最后将脸贴在窗户上。外面到处都是黑影,她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老鼠。她都等困了,最后看到一只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有月光的地面上一闪而过了…这一晚司明明睡了搬到苏景秋家里以来最好的一觉。这一觉什么都好,包括那个梦。司明明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在那样的梦里从没看到过人脸。这一次不一样,她在梦里咿咿呀呀,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浓黑大眼。他在她梦里发狠,她觉得自己成了一条蜿蜒的河流。这次的梦甚至还有对白,他问她:“要什么?”她在梦里也什么都敢说,断续道:“要你进来。”“进哪?”司明明在梦里迎上去,摩着擦着。待她睁眼,察觉到床上异样,手摸上去,又抽回来。抱怨一句:“见鬼!”外面天光大亮,她起来换床单被罩,抱着出去的时候碰到刚锻炼完的苏景秋,手不由紧了紧,无声从他身边绕过去。“呦呵!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你把你的礼貌丢在医院了?”苏景秋揪住她衣领,要求她跟他打招呼。司明明敷衍他一句:“早。”苏景秋才松开她,跟在她身后。司明明赶他走,他偏不,对她说:“这里是我家,我爱去哪去哪!你管不着!”司明明团着被罩往洗衣机送,苏景秋说:“诶诶,你等一下,里面有我的衣服。”不等司明明说话就将她的东西拿出来放到脚下。说来也巧,那床单就在他面前半开不开,恰巧露出一点来。苏景秋看到了,啧啧一声,人不可貌相,别看司明明平常严肃,这关上门可就另说了。意味深长看司明明一眼,想说些什么,司明明却走上前去,抱起那堆东西,问他:“没做过春梦啊?没夹过枕头啊?”“没用过你的五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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