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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尘并非很担心此事,按理来言,约莫是天谴降下的惩罚,一般过个几月便能好转。
于是她又问,“你还好么,境界可稳固了?”
云舒尘发觉徒儿没吭声,不由得捏了捏她的掌心。卿舟雪顿了顿,“师尊,我没结成元婴。”
云舒尘一愣,片刻后嗯了一声。
“罢了,那你只能再冲一次关。其实修士渡劫失败的先例还挺多的。”
她在握住卿舟雪的手腕时,分出一缕微弱的灵力探入,本是想看看她的金丹如何了,却不想什么也没看见。
“金丹,”卿舟雪轻声说,“也碎掉了,没有了。”
……什么?
为何会如此?
那一日哪里出了岔子?
云舒尘蹙眉,一时思虑万千,兴许是大病初醒禁不得如此多想,她想着想着胸口愈发沉闷,偏着身子,咳了口什么出来,闻着一股血腥味。
“师尊。”徒儿的声音又开始发颤,“你这是哪里不适了?”
云舒尘躺回去,闭上眼睛,“先前胸口就堵得慌,现在咳出来好多了。你无需紧张成这样。”
她感觉徒儿站起身来,几声脚步轻响,远去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回来。床头上响起瓷碗和木柜轻轻相碰的声响。
清苦浓郁的药香弥散开来。
“柳师叔说,你醒了要喝这个。”她似乎还在收拾地下那滩血,又是窸窸窣窣一阵,这才坐定,“师尊莫要多想了。我才二十三岁,便是从头再来也没什么的。”
云舒尘大概晓得自己目前身体孱弱,亦禁不得多思,于是将冗杂思绪都暂且搁下。
事已至此,她想也无甚作用。
卿舟雪摸了一下碗沿,已经是不滚不烫的温热。她小心翼翼地将云舒尘扶起来,用勺子喂了几口,师尊的眉梢蹙得很紧,似乎被苦得说不出话来。
她往她口中及时送了块冰糖,女人的神色这才松活许多。云舒尘柔弱无骨地靠在她怀中,还是低声说,“苦。”
“可是蜜饯吃完了。灵素峰好似没有制备这等小食……我问了白苏师姐,她只找得到冰糖。”
云舒尘半阖上眼,冷哼一声,“你去问了人,她们岂不是都知为师吃药怕苦了。”
卿舟雪万万未想到,还能在此等层面上不慎堕了师尊的威严。她一时愣住,“我下次说,是我需喝药就好。”
下一口药送入口中,云舒尘却并未咽下,她以手触着卿舟雪的嘴,然后和着药含住她的唇。
卿舟雪只觉那口药被她灌了进来,一时苦得头皮发麻,云舒尘不善罢甘休,一直迫着她咽下去才松口。
听得卿儿苦得倒吸冷气,云舒尘闭上眼,又亲了她一下才罢。如是她终于耗光了留存不多的力气,转身继续靠在她身上,慵懒地阖上眼睛。
“苦么?”
“……苦。”
“不许吃糖。”
卿舟雪才刚刚拿起一块,闻言,只好把手里的冰糖放回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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