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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柠走了，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未经思考的理性，只是一种麻木的盲从。”

这些话真的太狠了，刀刀见血。

楚砚回到房间里，洗过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失眠了。

脑海里全是唐柠的话，一会儿是鼓励他抛开对父亲楚空澜的追逐，勇敢地做自己；一会儿又是她那一句句无礼、傲慢、残忍的指责。

楚砚从前都是累到倒头就睡，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这关系着他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可这时候，难免就会套用一下唐柠那套思维。

竟然觉得，每天强迫自己必须按点睡觉，像是机器人到点关机充电一样……

楚砚连忙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唐柠太可恶了！

她怎么能出说这样的话？

从根本上，完完全全否定了楚砚这个人。

楚砚根本不想签订唐柠给的那份莫名其妙的婚姻协议。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婚姻自由，个人幸福不该成为政治和商业的牺牲品，楚砚很坚定地这样认为着。

我怎么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我想的很清楚，我要和诗诗结婚、生子——

想到这里，楚砚的思维突然卡壳。

黎诗柔已经和他分手了。

他刚才恼羞成怒，质问唐柠，说唐柠逼黎诗柔和自己分手，其实属实没什么道理。

黎诗柔会和楚渊分手，是因为楚砚是一个失败的男朋友，因为陆磊说的那些原因，他没有办法满足黎诗柔在这段关系里的情感需求。

楚砚从小就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黎诗柔会是我未来的妻子。

突然有一天，黎诗柔和他分手，他的脑海里确实一片茫然。

爱情是什么？

是两个人相识相知，走向婚姻。

婚姻是什么？

社会学上说，婚姻是社会最小的家庭单位。

法学上说，婚姻以男女两性结合为基础，以共同生活为目的，具有夫妻身份的公示性。

应该就是爸爸妈妈那样，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互相包容，甜蜜地生活在一起，再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想到这里，楚砚再次卡壳。

确实是唐柠说的那样，他对于爱情和婚姻的理解，要么来自于书上的概念，要么来自于对爸妈的模仿。

如果抛开这些，他对于婚姻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不管是抽象的期许，还是具象的需求。

他不需要黎诗柔的陪伴，她们每次约会都是去图书馆，楚砚是在完成作为黎诗柔男朋友的责任，然后顺便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