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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山镇20（第3页）

潭后本有一条瀑布，然而年深日久，瀑布几近干枯，石壁上只剩细细的水流，无声地汇入潭中，使它不至于成为凝滞的死水。

她十分无聊，心里默念，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反正无事可做，她走到水边，开始观察起水中的倒影。

很快，她回到了屋子里。

书架上有很多书，她想换一本看看。随意抽了一本翻开，泛黄的纸上空白一片。又换了一本，书上还是一个字也没有。她不信邪，一本接一本地翻。当她翻遍整个书架后，不得不承认现实。

什么毛病？放一柜子假书在这里！

虽然一无所获，但时间确实被打发了。当她把书乱七八糟地丢了一地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累了，又开始趴着睡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惊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屋檐下的风铃响起。

没有任何脚步声，她却能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

他回来了。

门开着，她想站起来去迎接他。

屋外夜色深浓。

她无端心慌，屋外那人真的是他吗？怎么比平时晚了那么多？

她屏住呼吸。

快想不起他的样子了。等等，她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她不停回忆着，却发现不止他的脸，连那些和他一起的回忆，脑力里也是空白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头痛的像要裂开。

他是谁？她又是什么人？这里又到底是哪里？

他不是师兄！她也不是她！脑子里最后冒出的是这个念头。

眼前的场景开始碎裂，缝隙中有光透了进来。后来，那裂缝越来越大，眼前的一切一片片碎裂。

*

供桌前的红烛静静地燃烧，摆放的物品也完好如初。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庙外是深不见底的黑夜。

室内安静、整洁，好像从来没有过伙计和红衣人，那些垂死挣扎就像是一场梦。

沈音无力地倒在地上，画卷在空中缓缓飘落，上面的图案映入她空洞的眼眸，旁边还题着一句诗。

“云雨巫山枉断肠。”

山中小道上，青衣人和灰衣人正迎面相遇。那灰色深浓完整，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被吸食殆尽。

你想要什么？在画中，有个声音曾这样问她。

我想要——

在想起答案的那一刻，她颓然倒地，气息消散。

红烛毫无预兆地熄灭了，青石刻成的青年修士仍旧一脸恶意地微笑着。

人死如灯灭，一切尘埃落定。

忽然，剑光似雷霆划破长夜，一瞬间天地亮如白昼。有黑衣修士携剑而来，其势凛然，可破阴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