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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3页）

尽管已经是少年接近青年的模样，内里还是做惯了小孩哥的神。

“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来兑现你的承诺。”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不要担心嘛，我厄洛斯还是言出必行的。”

谈完交易，二人便告别厄洛斯，启程回亚马宗。

一路上谁都不理谁，阿波罗数次开口试图解释没有给人家做零，都被达芙妮的怒目打断施法了。

就这样还算平静地回到亚马宗，进到神殿中面对这一片狼藉，达芙妮实在懒得收拾，也不准阿波罗进卧室，自己进去倒头就睡。

在解除诅咒之前，她暂时想要冷处理外面的男人。

如今二人的事情都是一团糟，阿波罗成日里就是发癫，她们纠缠在一起时，这男人的脑子就没好使过。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日神的，赫利俄斯和忒弥斯相继给了他太阳和预言的神格，真是疯了。

达芙妮在腹诽中沉入睡眠。

阿波罗在月桂树下静静坐了许久，开始着手收拾起一团乱糟的神殿。

他先是叮叮咚咚地拉起他的七弦琴，月桂树便在这样的音乐中重新生长出枝丫和墨绿的树叶，又开出芬芳的花朵。然后重新修平了达芙妮砸下的锤印，将砸坏的祭坛都收拾干净。

把这一切做完，转头才发现希波吕托斯居然还在角落里晕着。

太可怜了简直，因为太讨厌女人导致他妈妈也不爱他。

阿波罗同样拥有着医药的权柄，于是又将这孩子医治好，给丢到殿外去了。

不敢去触达芙妮的霉头，阿波罗坐在她卧室外的台阶上假寐，思绪也逐渐飘远。

月神温柔的冷光洒在她弟弟冷白的脸颊上，阿波罗长睫轻轻颤动，试图理清自己烦乱的思绪。

曾经在茫茫的规律中击溃他的那段预示，再也没有出现过，能够预知未来的神唯一没有捕捉到的未来便是关于他和爱人的。

而自从那段预言的昭示结束，他便再没有招架达芙妮的力量。被他一厢情愿追求的爱人，受了父亲的强迫而同他成婚，成为了他的妻子。

妻子，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语。他的母亲曾经是父亲的妻子，却在生产时不被广袤的大地所容，即使是这样，她也为父亲生下了双生子；赫拉是父亲现在的妻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大概就是嫉妒；阿芙洛狄忒曾经是火神的妻子，如今或许是战神的，她的生活就是在男人的身边打转。

他清楚希波吕托斯因何被人所厌恶，无非是将如今无论是神还是人都默认的丑事说了出来。是的，所有人都认为，女人做了妻子，便矮了完整的人一等，即使她们也痛恨着丈夫。

他的一位姑姑两位姐姐，赫斯提亚、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不也是因为身为处女神才为人所尊重的吗？

而达芙妮，达芙妮是不同的。

作为处女的达芙妮是不同的，做了妻子的达芙妮还是不同的。

她没有变矮。

如今看不到她，他心中的爱意还不会灼烧他的理智。

是的，达芙妮是不同的。这个看法不是出于追求者的角度，也不是出于丈夫的角度。

可是，明天该怎么样呢？

明天，他们解除了诅咒，达芙妮会怎样看他？他又怎样看达芙妮？达芙妮还会是不一样的吗？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