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网络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49章(第1页)

刘藻看了很喜欢,便道:“这丛芭蕉,移到椒房殿去。”她早已断了让谢相入主椒房的念头,可见了喜爱之物,她还是一件件地往那座宫室中添。  胡敖应了下来,又提醒道:“陛下往里坐坐,风雨且还大呢。”  刘藻胡乱点了点头,目光却仍在芭蕉上,身子仅往里挪了一寸,便算是应付过去了。胡敖无奈得很,望了望天,又道:“天将暮,风雨未歇,今日恐是不好回去了。陛下可有吩咐示下?”  刘藻闻言,静默片刻,不答反问道:“谢相可沐浴过了?”  “与陛下一般,正在廊下观雨。”  刘藻一听,便坐不住,她站起身,往谢漪那边走去。  谢漪在另一处宫室,与刘藻这里,有一长廊衔接。刘藻趿了木屐,快步穿过长廊,自一小门,入了庭院。她手中撑着伞,木屐湿了大半,身后仅跟了胡敖一人。  谢漪见她过来,也不意外,待她跨上台阶,到了廊下,方俯身行礼。  刘藻将伞递与胡敖,又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方与谢漪道:“有一事,要与谢相商议。”  谢漪便问:“何事?”  刘藻先在竹席上坐了,又用目光示意身旁,要谢漪也坐。谢漪见此,也不好辞,就坐到了她身旁。刘藻眼中有了少许笑意,这才答道:“今日风雨大作,怕是要在此歇一晚。”  这是自然的事,谢漪颔首道:“也好。”  夏日的雨一贯来得急,去得快,然这场雨,似有不休不止之势,竟是越下越下。想来雨停后,太液池中水,会涨上一大截。  谢漪说罢,便望向庭中,刘藻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雨。她独自在那处殿宇中,观雨观芭蕉也甚入神,然而眼下,有谢漪在旁,她便只能对她着迷了。  谢漪换了身紫色的曲裾,将她的肌肤映得格外白皙,与她那一身缥缈清静的气韵甚为相合。刘藻望了眼她仿佛染了胭脂般的唇,又忙挪开了目光,极力显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问道:“这是何人的衣衫?”  谢漪闻言,低头看了看身上,道:“当是哪一位妃妾所在此处。”  观衣衫用料,色泽簇新,并无褪色,多半是昭帝的妃妾。刘藻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玄色的宽袍,衣摆处以金丝绣了祥云纹样,袖口衣襟是红色的滚边,谢漪看了看,道:“这当是昭帝的衣袍,且是新制,留在此处,不曾上过身的。”  刘藻恍然,忽想到她穿的是昭帝的衣袍,谢相所着却是昭帝妃妾之衣,她心中便生出一股隐秘的欢喜。  谢漪想着陛下难得来一回,却逢骤雨,甚不凑巧,竟要错过这岛上的好景了,便与她说起蓬莱岛中的奇景异珍,算作弥补。  刘藻听得认真,听罢,笑吟吟的:“来日我还要再来一回,亲眼看看。”  此处是皇家园林,本就是与皇帝游乐之用,她要来几回,都使得。谢漪笑了笑,没说什么。  刘藻却是心念大动,欲邀她来日同行,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开口,怕这一邀,成了谶语。  谢漪见她神色恍惚,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陛下可是心中有事?”  刘藻笑了一下,摇摇头。她不愿答,谢漪有些失落,却也不好再问了。刘藻见她不说话,恐方才热络的氛围冷下来,又发问道:“除了京师,谢相可有何处,欲往一游?”  谢漪想了想,道:“似乎无何处欲往。”  刘藻又问:“谢相可出过京师?”  谢漪答:“去过雒阳,还去过一回淮南,再有便是几处小郡。”  刘藻追问:“倘若择一处长住,谢相会选哪一处?”  她好奇得很,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势。谢漪便有些无奈,不愿说这些琐碎之事。刘藻急了,又道:“今日不论君臣,单论你我,我们说一说话,并没有什么的。”  她如此坚持,谢漪也不好再辞,只得答道:“巩县。”  巩县?刘藻略一思忖,当即明白过来,巩县是谢相的封地,她若卸下身上的官职,自然便要离京去国。  她状若自语道:“巩县有多远?”  谢漪道:“陛下为何对此上心?”  刘藻顿时一惊,随即笑了笑,道:“我只好奇罢了。”她说罢,又与谢漪商量,“我为谢相换个封地如何?就雒阳,雒阳与长安近,地方也富庶,不如就封给谢相,可好?”  谢漪皱眉,不悦道:“封地怎可更改,臣近日无功,又凭何封赏?”说到朝事,她便不会由着刘藻。刘藻也知,闻言便不作声了。  雨仍在下,哗哗地冲刷着石板与台阶,然而却已无人留意。  谢漪见她不说话了,恐自己语气太重,使陛下伤心了,便温声安慰道:“臣知陛下好意,来日臣有大功,再封也不迟。”  刘藻点点头,又说起后日的大朝来。她话题跳转得极快,谢漪也顺着她,她想谈什么,便与她谈什么。  直至夜幕降临,风雨停歇,天空阴沉沉的,仿佛笼着一层灰蒙蒙的雾。  用过哺食,刘藻也不愿走,依旧留在谢漪这里。谢漪也不赶她,由她在殿中来回地走,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殿中陈设,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但刘藻却突然上起心来,问谢漪这瓶子是什么来历,这剑是何人所冶,何人所用,这竹简又是何人留下。  这皆是蓬莱岛上之事,谢漪又如何知晓,只得与她一同猜测,会是何人所用,如何到得宫中。刘藻胡言乱语,谢漪也不嘲讽,最多也只纠正一下不合常理之处。  二人一直说到了子时,谢漪不得不送客。刘藻也知不能再留下去了,便不甘不愿地起身。谢漪送她到殿门外。  刘藻还是不愿走,她极为珍惜与谢漪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她又不得不走。  谢漪站在殿门前,身子在殿中的灯光映照下,半明半暗。刘藻望着她,恋恋不舍。谢漪正想着,是否要送陛下回寝殿,便闻她忽然问道:“来世的来世,谢相可曾许与旁人?”  谢漪惊讶地望着她,不知她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刘藻知不该说不该问,可她着实压抑得太久了,便趁着开了口,有些莽撞地说了下来:“倘若没有,能否许与我?哪怕只做片刻心动,能否许与我?”  她眼中有伤痕,话语冲撞却卑微,使得谢漪也心疼起来。  刘藻直直地望着她,谢漪却无法开口。刘藻等了片刻,又许是良久,眼中一点一点地死寂下去。  她又使她为难了。刘藻心中自嘲,正要说些话,遮掩过去,便闻谢漪说道:“好。”  刘藻的眼睛蓦然亮了,谢漪对她微微点了下头。刘藻的眼角微微泛红,用力地点头:“我等。”  一世两世,千世万世,只要能等到,她都等。  她说罢转身,大步地离去,与方才赖着不肯走的模样,截然不同。  谢漪站在原地,望着她愈行愈远的背影。只觉陛下这一整日下来,唯有这一刻,是高兴的。  来生的来生,何其缥缈,可她却因这一句这般欣喜。  谢漪分不清是心疼,还是酸涩,陛下方才眼角发红,说着我等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生生镌在了她心上。  刘藻自然是高兴的。谢相一诺千金,从未有失信的时候,她说了愿许她来生的来生,必然会兑现的。  她高兴得辗转难眠,又兼生地,竟至天将亮,方朦胧睡去。  她做了个梦,梦见她一直等,等过今生,等过了来生,好不容易等到了来生的来生,她高兴地去寻谢相,可谢相却不认得她了,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要她离开,说她令她觉得恶心。  这一场梦下来,刘藻自是未得好眠,加上又淋了雨,翌日醒来,头疼得厉害。  她起身更衣,梳洗过后,走出殿门,便见殿外阳光耀目,草木间清新生香,花鸟蜂蝶,鲜艳动人,还有微风轻拂着衣衫。  刘藻微微吐出口气,心间明朗了些,去寻谢漪,邀她一同回去。  谢漪早已起了,且料到她必来,专令人多备了一食案,与她同进朝食。  用过朝食,二人一同往岸边,早有大船在那处等着了。刘藻见这一路来的好风光,不免遗憾未能与谢相同览,便与谢漪说道:“可惜不能久留此地。”  其实要留也是可以留的,只需令人以舟将案牍竹简运到蓬莱即可。她求一求,谢相这般疼她,兴许就答应留下了。然而明日却有大朝。刘藻自登基后,除了病得不能起身的那回,还从未缺过一回朝。此番自也不会为玩乐而破例。  “下回得闲,陛下再来就是。”谢漪道。建章宫就在长安城中,她要何时来,都使得。  刘藻点点头,登上船去。  船行平稳,自烟波中穿行,颇有隐逸缥缈之意境。刘藻本就头疼,在船上一荡,便更疼了,就没有起身观赏,乖乖坐着。  谢漪见她不动,又见她神色间略显憔悴,不免关切,问道:“陛下可是身上不适?”  刘藻微微笑了笑,随意道:“有些头疼,待回去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她说罢,又望舟外,粼粼的水面,随着船身驶过,划出一条碧波清澈的水道,好看得很。如此好景,她也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阖目小憩。  谢漪见她气色愈加难看,唇色苍白,眼下青黑,分明是极为疲倦的模样,担忧不已,恐她因昨日那场雨,染上重疾。至下船,便叮嘱道:“回去,便令医官来看过。”  刘藻歇了一路,觉得好些了,闻谢漪嘱咐,自是答应,还反过来叮嘱她:“谢相也淋了雨,也需令医官来看过,切不可轻忽了事。”  谢漪也答应了。  二人同行至一岔道口,刘藻回未央宫,谢漪则是家去,便需分开了。  谢漪照例行礼,目送刘藻离去,待她走出十余步,方转身走上自己的路途。然而走出几步,她心中忽生起牵挂,不知陛下回去是否会召医官来视疾,不知她眼下可觉难受,回去是否当真会好生歇着。昨日离宫整日,御案上必堆了不少案牍,陛下年少,却极为尽责,对政事十分上心,回去后,兴许便拖着病躯,批阅起积下的奏疏来了。  她挂心这种种,不由回头,便见刘藻也正回头。见她看过来,刘藻展颜一笑,与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快家去。  谢漪见她憔悴的脸上显出笑意,不禁酸涩,又知她留在此地,陛下必是不肯走的,便抬袖一礼,快步而去。  刘藻见她走得没影了,方才转身回宫。  待至温室殿,又遣人召了医官,刘藻却不住回想起昨日那梦。梦时梦中情形无比清晰,到此时回想,却模糊起来,记不清了,只有谢相的那句“你真使我恶心”,清清楚楚地印在脑海中。  刘藻微微叹了口气,与自己说道,来生之说,本就虚无缥缈,人所能掌控的唯止今生而已,否则秦皇与武帝又何必汲汲营营地求长生?她竟忘了这一遭,与谢相强求起来生的来生来。谢相答允,也必是因可怜她?这样说来,她失信也是情有可原,怨不得她。  只是可惜,她与谢相的今生早已是无望。  刘藻想着,医官便来了。这回太医令与太医丞同至。  两名医官看过,与刘藻禀道:“确是风寒,待臣开一副药来,陛下服上两贴,便可缓解了。”  刘藻颔首,道:“卿自去。”  二人便退下了。  刘藻强撑着精神,待药煎好了服过,方歇下。她睡了一下午,临近黄昏醒来,许是药效起了,头疼果真缓解,只是稍有些咳嗽。但也不严重。   刘藻见此,方才安心,又召了太医令来视疾。太医令重新把脉,确认好转,仔细叮嘱道:“这两日正是风寒于体内郁积之时,陛下切不可太过操劳,需好生休养。休养得好了,病自就愈了。”  刘藻颔首,状似无意道:“相府可曾令人来请医官?”  太医令答:“请过,是为丞相看诊。”  他说到此处,便停了,刘藻留意他的神色,见无疑难担忧之色,便知谢相无碍,也就不再问下去。她召他来,本就是问一问谢相可请了医官看诊,既已知晓,自是令他退下了。  她好了些,想起今日还未见过奏本,又往宣室殿去,将这两日的奏疏都搬来,翻看起来。  直至子时,胡敖见她一批阅起奏疏,竟就停不下来了,不免暗自叹息。明日卯时还得上朝,就是此时去歇下,也只得三两个时辰可睡,且陛下还病着。他小心上前,劝道:“已至子时了,陛下去歇了。”  刘藻闻言回神,望了眼滴漏,方知这一看就看到这时辰了。她掩唇咳了两声,站起身,又指着特意放到一边的两卷竹简,道:“这两道奏疏,你替朕收着,明日大朝上宣读众臣。”  能在大朝时宣读众臣的,必是大事。胡敖应了声诺,谨慎地将那两道奏疏收了起来。  刘藻将手中的笔放下,往殿外走去,心中则盘算着奏疏上所奏之事。天下大事,源源不绝,呈到御案上的,更是大事中的大事,故而她读奏疏,皆甚仔细,有不能决的便令大臣商议。  这回说的是吴地起了一小股民乱。泱泱大汉,自不至于忧心小小的作乱,不论何处调些兵马,便可平息。只是刘藻却想,吴越富庶之地,百姓理当安居乐业,为何却起民乱?再则是想朝廷当如何平息,方能既使百姓生畏,以为前鉴,又能施展朝廷仁恩,使百姓心向朝廷。

热门小说推荐
女主她儿媳

女主她儿媳

女主她儿媳由作者藿香菇创作连载作品该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难得的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好书919言情小说免费提供女主她儿媳全文无弹窗的纯文字在线阅读。...

重生后我成了全大陆最横的崽

重生后我成了全大陆最横的崽

睡梦里被送去祭河神溺亡的宋京墨重生到自己还没成为孤女之前宋京墨燃起斗志摩拳擦掌要改写人生却发现!!!体弱多病的祖父是早年横行荒域的大妖异世大陆的老乡送给她神器万兽珠主动凑上来的猫穿了亿层马甲而她自己...

娘娘偏要住冷宫

娘娘偏要住冷宫

花心觉得老天爷一定是没有眷顾她,哪里有人喝水被呛死的,不好意思她刚好是那一枚。本来以为人生就此完结。莫名其妙的遇上了她家老祖宗。老祖宗小手一挥,小锤子一锤,她就去了古代。本来以为到古代她能混的风生水...

快穿系统之宿主是个戏精

快穿系统之宿主是个戏精

林止意外绑定女配翻身系统,需要穿梭各个位面完成任务,从此在戏精的大道上犹如脱缰的野马。系统摊手表示从未遇到过比宿主优秀的戏精。遇到白莲女主,走白莲的路让白莲无处可走,遇到绿茶女主,不好意思她茶艺十级...

开局一个巴洛特利

开局一个巴洛特利

李默拿出自己抽中的因扎吉天赋卡,对梦想机道等我把这个天赋肝出来,能进球吧?梦想机点点头能,不过得跪着,吃不吃得到饼,得看人中场脸色。李默挠挠头,那不能啊,总不能穿一回就为了跪着进球吧,他又掏出自己抽中的另一张天赋卡,那这张你看怎么样?迪玛利亚?倒是能站着了,但你进不了太多球啊。我就想站着,还把球给进了,你看?梦想机一挥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开局一个巴洛特利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难驯

难驯

三年之约到期谁在管她谁是狗!...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