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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此时无比寂静,四下的佣人都轻手轻脚,生恐打扰了在书房看书的左丞相。
灯烛之下,秦开明坐在椅上。楝青推门走进,那灯火因风微颤。
楝青几乎是与陈崇献同一时间得到的消息,但他还去多打听了一道,确认实在了才来禀告。
秦开明附耳听了,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乔玉妆是个好孩子,他没看错。这孩子姿貌虽不足,但内里自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在右寺丞家里寄人篱下那么久,又有那样一个生身父亲,想必日子是不好过的。若有人肯拉她一把,自然是感激不尽。
而他需要的便是这类人,身份不高,能屈能伸,做为棋子最好掌控。
萧珩既然中意她,那就好办了。
“老爷,我们这样送人入宫,陈将军那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楝青还是有些担忧,毕竟陈崇献自幼长在王城内,手段消息不比他们差。
秦开明握住书的手没有分毫停顿,又翻了一页。“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后宫空悬,新人入宫是迟早的事,不是我出手也会有别人出手,若是别人出手,陈崇献宁愿是我。”
比起一个毫不相识,不清底细的人,他相信陈崇献会选择他的。“对了,如意还没来吗?”
楝青低着头:“小徐大人的妻妹最近被送了回来,徐夫人正伤心呢,想必得稍微耽搁些时间,不过也应该快了。”
秦开明压了压书角,眉心拧起。
陆冲没有抓到,始终是心腹大患。
若是这回送回来的是陆冲的尸体,倒省去了许多麻烦。
陈崇献私兵去射杀陆冲,人没追到,连妻女也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给人抓了去。
“听说,还留了个小的?”
楝青想了想。“是的,不过您放心,陆冲的幼女不过三五岁,不懂什么事的。”
秦开明依旧不放心。“昔年有人六岁吟诗,五岁能辨音律。只怕有人天资聪颖,小子最难防,我们不得不做准备。那伙子人查清楚身份没?是谁的人?”
楝青拱手,他们如今束手束脚,查起许多事来也并不方便。“奴才无能,陈将军那边的人离得最近,也没查出来什么,奴才想或许是四皇子的余孽也未可知。”
秦开明吐了口浊气,眸光微沉。“未必,四皇子余孽即便是嫉恨我们也不足以费这么多功夫抓陆冲...”
“四皇子一党落魄后,可有许多人只是被放了外任,会不会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去陛下面前邀功?”楝青继续猜测。
秦开明未置可否,四皇子余孽是有可能,陈崇献也未必没有可能。
正要接着说些什么,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小厮进来禀告,说是徐大人到。
与楝青对视一眼,秦开明便换了副笑脸,叫人赶紧把人带进来。
门口进来个清瘦的男子,穿着一身茄色兰纹的圆领广袖袍,气度倒还温润。
跨过门槛,便朝早已起身的秦开明恭恭敬敬
作揖行礼。“老师。”
秦开明连忙将人扶起来。“不必多礼,先坐。”
书房一边有个小榻,中间一张小几,秦开明叫人坐上去。
楝青便端了茶来。“徐大人夜深而至,想必冷着,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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