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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泡沫,将整个房间也泼溅成了一片血红。
“————!!!”
多弗朗明哥总是在这个时候醒来。
“………………………………”
冷汗将衣服浸得湿透,黏在脊背上,一片冰凉。他喘息着坐起身来,随便拿过一瓶红酒灌下去,然而酒的气味和颜色都让他想起梦中那个血红的房间。于是他猛地将酒瓶摔碎在墙角,捂着眼睛又倒回了床上。
“真是……”
多弗朗明哥似乎想要叹气,然而最终,却变成了弯起嘴角,勾出一个不知道是嘲弄他人还是嘲笑自己的弧度。
“……无聊的感伤。”
Part.4
在看到罗和柯拉松的时候,多弗朗明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做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真是……”他抬起手来,摁住自己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还以为只是无聊的梦,结果居然是某种预告吗?嘁,俗套也要有个限度吧。”
“多弗朗明哥——”
他的弟弟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举起了手.枪。这个一直像父亲那样心软又糊涂的弟弟,终于对着自己露出了冷酷的神情。多弗朗明哥看着他眼里的愤怒与恨意,几乎都要觉得新鲜了。
真有意思,他居然也会露出那种眼神吗?
——他凭什么,露出那样的眼神?
“回答我。”他的弟弟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死茉茉?”
听到这个问题,多弗朗明哥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那样厉害,几乎令在场除了路飞之外的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许恐惧。跟随他已久的托雷波尔当场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头来。
终于,多弗朗明哥笑够了,他看着柯拉松,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杀死她?”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格外险恶的音调,“不对吧,柯拉松,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杀了茉茉的人,明明是你才对吧?”
“别胡说了!”罗第一个反驳道,“她是跟着你回去的,那时候柯拉先生根本不在,除了你还有谁能杀了茉茉小姐?”
“当然有。”多弗朗明哥虽然还是笑着,但是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却更加厉害了,“你应该也想得到吧,柯拉松——不,罗西。”
他“呋呋呋呋”地低笑起来,笑声里掩藏着无尽的怒意。他看向柯拉松,毫无保留地将满腔恶意都倾泻向自己的弟弟。
他笑着说:“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想明白吧——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杀了她。”
柯拉松僵在原地,面色变得一片惨白。
只消看一眼,多弗朗明哥就知道了——那个可能已经在他亲爱的弟弟心中徘徊了无数次,多到那些创口已经足以在他心上结出一个无可治愈的痼疾。
于是,他带着无比的恶意和难言的怒意,将言语化作锋刃,慢条斯理地沿着他的伤口捅了进去。
“用脑子好好想想吧,柯拉松——那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手术果实,我有什么必要非得杀死我的妹妹?”他隔着墨镜,不屑地冲罗嗤笑起来,“就算是这个小鬼不愿意,把他杀了不就好了吗?杀了他再去夺取果实,这件事对我来说有那么艰难吗?和这个小鬼不一样,茉茉可是很强的。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你以为我可以不损失任何一名部下就杀了她吗?”
多弗朗明哥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无形的鲜血随着他的话语飞溅而出,激起了他心中更为嗜.虐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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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带着恶毒的愉悦,轻快地说了下去。
“能杀她的只有我和她自己——我没有杀她,那么,你觉得杀了她的人是谁?”
再一次的,多弗朗明哥将问题丢到了他亲爱的弟弟那里,如果言语是有形的话,柯拉松应当已经被这一句话劈成两半了。
多弗朗明哥欣赏着这不可见的伤口,他所制造出来的巨大创口,怀着一种残忍的快乐追击了下去。
“是你啊,罗西。”他愉快地揭破了那残忍的真相,用着他们儿时曾经亲密的称呼,“她是为你死的,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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