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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军围攻大营的第五日,楚熹淅淅沥沥的月事终于结束了。
封建社会毫无依据的称呼月事为倒霉,也是巧,这倒霉一没,大营之上骤然飘来一片黑沉沉的阴云,将傍晚的夕阳吞噬殆尽,只见那云层当中电闪雷鸣,眼看着大雨将至。
乱世之中,没有不珍贵的资源,铁的珍贵程度堪比火药,亳州军为了对付薛军,动用了大量的铁制造铁柳,生怕铁柳遇水会生锈,当即让两万步兵带着铁柳撤回阜康城。
薛进苦等多日的时机来临了。
楚熹身在营帐,口渴,等着案几上那杯冒着雾气的热水放凉一些,好能一口饮尽。
“轰——”
忽然的一声巨响,仿若地动山摇,案几和茶杯在颤抖,杯中水荡起一圈圈波纹。
楚熹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握住那颤个不停的茶杯,耳边炮声连连,杀声震天,还伴随着阵阵雷鸣。
她晓得,大营之下有地道,与山岗那边的防线紧密相连,薛进退兵让出防线的同时,也将那防线化作阻挡亳州军去路的天堑。
薛进夺取山岗,居于高地,而十几万亳州军瞬间成了瓮中困兽,薛进甚至用不着火药和弩箭,只就地取材,拿山岗上的石块为武器,都足以叫亳州军伤筋动骨。
双生子如何能想到,拼命守营、一心要夺回防线的薛进会使出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几乎绝了亳州军的后路。
亳州军到底是丢盔卸甲的撤兵了,留在战场近万尸首。
原本打了这样一场漂亮的胜仗,理应大肆庆贺,论功行赏,只是将士们连日来昼夜不休的御敌,早已筋疲力竭,又赶上滂沱大雨,浇得人睁不开眼睛,便都缩进营帐里歇息去了。
薛进一点不困。
他用冷水洗了澡,躺到暖融融的被窝里,舒服的眯起眼睛。
楚熹吱哇乱叫:“凉!别碰我!你有病啊!”
薛进抱紧她:“嘘,一会就好了。”
楚熹也知道营帐不隔音,压低声音道:“你要做什么。”
“月事不走了吗。”薛进一本正经:“造娃。”
楚熹嗤笑一声,很不客气的骂他:“傻子吗,这几日累死你也造不出娃。”
“为什么?”
“我这一半还没有长出来。”楚熹解释的很通俗易懂。
但薛进仍然不是很明白:“我那一半随时都有,你这一半为何如此麻烦。”
楚熹通过薛进逐渐滚热的体温,意识到他此刻目的不纯:“物以稀为贵,我这一半,一年到头只有十二个,你那一半,动辄千千万,呵,不值钱。”
楚熹曾用小蝌蚪跃龙门的故事给薛进讲述过受精卵的原理,所以薛进皱起眉头说:“你这什么龙门,我千千万的小蝌蚪都越不过去?”
“这几批小蝌蚪不行。”
不行两个字宛如烙印一般戳在薛进脸上,他半点歪心思都没有了,放开楚熹,默默侧过身去。
“你仔细想,也挺好,宁缺毋滥,优生优育。”见薛进背着身闭口无言,楚熹又道:“这阵子别喝酒,今日是初四……初八到十五,连着七日,应该就差不多。”
“为何人家那么容易,到你这就得掐着日子?”
“你要相信我,相信科学。”
薛进突然转过身:“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这些科学,是从哪学来的?”
楚熹从身下抽出两根细绳,笑着说:“等你要死那天我再告诉你。”
“……这是要做什么?”
“把你手捆起来啊,免得你睡着之后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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