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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字迹
陆玄之和齐萧衍胯下烈马,飞尘踏燕,犬吠临近,且格外凶恶,陆玄之看着从不远的草丛里窜出来的一条大黄狗,眼露凶光,陆玄之频频回头,这条笨狗好像还没有把他认出来。
陆玄之夹紧马肚直奔营帐,营帐的大门敞开,
还有人把大黄狗牵住,此时营帐中的犬吠声此起彼伏,让人听着心里如同火烧。
陆玄之看着被牵住的大黄狗,以前在营帐的,这些狗都很亲近自己,这次怎么这么凶?
盈盈篝火,如浪一般在风中荡漾,炊烟袅袅,整个营帐是热闹得紧,丛林间隐约的也能瞧见点点灯火。
“将军!”迎面走来的是陆家军的副将徐溪南,跟随着他们也立下不少战功,现在他们不在时,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由他做主。
“大黄现在好像不认识我了。”陆玄之低着头接着营帐里飘渺着火把,目光灼灼的看着被牵住的大黄狗。
“畜牲本就是有奶就是娘,陆将军现在鲜少过来,军中多养了些,恐怕不是陆将军当时养的那些了。”徐溪南拱手,穿着一身银色软甲,腰间配着一把宽刀,迎合着营中的火把,身上的气息十分柔和。
齐萧衍看着那些被牵住的大狗,它们都朝着齐萧衍呲牙咧嘴,眼中凶光不曾有一分退散。
晚风轻轻,风声簌耳,走进主将的营帐中,灯火聚拢,帐中陈设映入眼眸。
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中间挂着一张当时他们与南疆人在幽冥河交战的地形图,图纸上的痕迹现在依旧清晰可见,靠近便是扑面而来的陈旧感。
两边都简单的用椅子做了装点,现在军中的大小事务都是陆玄麒在管,一心这想着打胜仗的人,自然没心思去看什么陈设。
齐萧衍环顾四周,去到文房四宝跟前,一张发黄的宣纸上有墨染过的痕迹,齐萧衍就抽了出来,看着宣纸上的字迹,齐萧衍回想起当时他们从山寨里未燃尽的灰烬里找到的字条。
被烧了一半的字条还留下了几个字,齐萧衍拿在手里细细端摩,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齐萧衍深吸口气看着正一脸认真和副将说话的陆玄之,宣纸上的字迹看着有一种寒剑破锋的有力,干净利落,看着就给人一种很强且具有侵略性的压迫感。
齐萧衍默默的收起来,看着陆玄之无察觉又装作若其实看向别处。
营帐灯廖,挑灯无芒。营帐外吹来的缕缕青烟,熏目灯黄。
“现在属下就去请仵作先生,将军可静坐稍等。”徐溪南抬手让陆玄之坐下等,都知道现在陆玄之的身体大不如前。
陆玄之点头,随后副将掀帘而去,看着齐萧衍的身影一刻都不曾停下一直都在帐中来回走动,双眼总是闲不住的想到处看看。
“倘若我二人没有成婚,就你方才的打量可是要被挖去双眼的。”陆玄之声音清和,如同涓涓涓细流,不急不躁,还带有几分温和的调笑。
瞧见他眉间淡淡的笑意,转一圈过来,绕道他身侧附耳轻吹;“不知道夫人舍不舍得?”
齐萧衍神色轻佻看着就让人感觉不像是好人家里出来的,陆玄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眉间也并无任何不悦之色。
帐中飘荡着淡淡的油烛香,甚是好闻,齐萧衍在他的耳畔边吹着清风,猛然帘子突然被掀开,陆玄之下意识慌乱的推开他,满面红晕,看着甚是醒目。
进来的小卒也好像知道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低下头去,齐萧衍隔空送来一记媚眼,陆玄之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恶狠狠的瞪回去,齐萧衍却露出了十分讨人嫌的笑容,陆玄之阖眸索性不去看,真是看着眼睛疼。
“将军这是徐将军让属下送来的茶。”小卒中规中矩的放在桌上,目光总是非常好奇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转,但是又十分怯懦的不敢看太久,将茶水放下后目光依然有些不舍的收了回去。
陆玄之在军中很少真容示人,他们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陆玄之每一次出征都要带着面具,倘若真以真面容上战场,敌军恐怕也会争夺他。
一旁的齐萧衍也很好看,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眉目间都带着山河的波澜壮阔,二人站在一起确十分般配。
“夫人方才我瞧见兵书上的一下子写的格外漂亮看着又不太像是你的字。”齐萧衍借机开口,如果是他二哥的字他还真有点不太相信,毕竟,陆玄麒真的只会舞刀弄枪。
陆玄之端着茶若有所思,看向一旁书架上的书,都泛着陈旧的光泽,很明显看书的人经常翻动。
“那些书,以前是我大哥在看,那个时候他是陆家军的统帅,那是我娘的身体不好,我爹很少过问军中的事,读书写字也是我大哥传授于我们的,从鹿林战役后大哥的伤让他不能习武,就此也就变得有些······”说起大哥也挺惋惜的,那个时候的他不是现在的这般样子。
修养的这几年他的身体的确恢复得很好,但是依旧么没办法动武,随后陆玄之在战场上也中了同样的毒,嫁给齐萧衍,他是极力反对的,但皇命难为,他们也没办法。
回来后大哥就不曾在府中居住,不过前些日子的围猎,听说他拿了一日魁首,想必这些年他的功夫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齐萧衍心里想的也是他,字迹真的很像,陆玄溪是陆玄之的大哥,他到底在和山贼密谋些什么,而且陆玄之的名字也出现在未烧尽的字条上。
看着陆玄之的背影,一双手轻轻的附上他的双肩,倘若陆玄溪真的要对陆玄之有什么动作,齐萧衍绝不允许,他的眸中隐隐射出几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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